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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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马爸爸孕期陪伴交流是很重要的,它们总是三五成群,躲在海草后边,互相观察对方肚子—— “你肚子大,这一胎少说也有上百。” “你肚子尖,这一胎一定有上千。” 这样相互鼓励的日子,非常温馨,非常治愈。 而现在莫说是孕爸了,整个宫廷只有皇帝一个大肚公,他当然暴躁,当然没安全感了! “那娘娘想让奴才将药下给谁啊?”宁时颤抖着唇角问。 海蔚思索半晌,道:“两天后,圣上将在皇宫大宴群臣,庆祝胎儿满三个月,介时,许多重臣都会到场,让本宫想想,谁跟皇帝关系好呢?” 第22章 生子文里的圣母病皇妃(六) 孕程中,三月是一个大坎。 在大绪国,这些年来能平稳渡过这个大坎的,只有海蔚一个,况且还是第二次。 因此,皇帝设宴款待群臣,为新受封的海妃庆贺。 大殿金碧辉煌,歌舞升平,处处彰显着大国的富庶。 文武大臣们挖空心思掏出溢美之词,赞美海妃福气之大,定能为大绪开枝散叶。 只有淑贵妃的父亲朱丞相乌云密布。 他一向认为海蔚德不配位,不光因为挡了他女儿的路,更因为他们家三代为相,世代辅佐大绪国皇帝。 轮到他这一代,决不能让皇帝将一个家世不明的渔家女一路宠成皇后,让皇室后代都来自她无知低等的渔家女血脉。 “皇上顾及海氏有孕,行动不便,繁文缛节一概推迟,但按祖训,需海氏父兄主持祭祀,这一步不可省略,请问海氏,是否要命人去请?” 他知道海蔚父母双亡,是被渔民收养,因而故意为难,让皇帝意识到她背景不明,贱如野草。 海蔚倒是非常认真地想了想,然后说:“我的家人都在海里,模样也不太好看。” 全家葬身海底,已经泡烂了吗? 皇帝一听,立刻动容,斥责丞相道:“明知海妃家人已逝,故意提及人伤心事,是何居心?朕乃天子,朕说繁文缛节可省,就是可省,海妃身怀有孕,身怀有孕的人,心情是很脆弱,很容易受伤的,需要小心呵护,尔等懂不懂?” 皇帝越说越生气,最后将盛有羊奶的酒杯一扔,彻底没了庆祝了心思。 丞相见这情景,赶紧自称有罪,不敢再发一言。 群臣也跟着噤声,气氛压抑凝重,位居高座的皇帝被触了逆鳞,满身杀气。 偏有人读不懂气氛,拉了一下丞相的衣袖,小声咕哝道:“您不是常说,无得无能,用肚皮上位实属不齿吗?”快说呀快说呀! 他这声音不大,明显是喝多了,加脑子慢半拍,将平常酒后的浑话说了出来。 但此刻满堂寂静,这话很难不被皇帝听到。 他目光厉地要杀人,正要找个不知死活的官员杀鸡儆猴,却发现说话之人是大将军。 其他大臣原本惊愕不已,但看到是大将军,也就不那么意外了。将军的妹妹萧贵妃,已经三魂吓走了七魄,瑟瑟跪下了。 此人是战场上的杀神,却是朝堂上的杂技演员,天天在皇帝本就日益脆弱的神经上铤而走险。 一身孔武的肌肉,和塞外那些蛮人不相上下,情商却与之成反比。 看在是大绪国出征的排面的份上,皇帝压下了处死的话,愤而砸下一个碗盏,“那为何,久久不见令妹的肚皮有起色呢?或者你给朕怀一个试试啊!你以为,怀孕是一件简单的事吗?凭借自己马上安国,就看不起寻常生育,竖子狂妄!” 大将军结结实实用脑袋挨了一下,酒醒了大半,挠着脑袋嘟囔:“圣上真会说笑,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怀孕。” 处死,一定要处死! 皇帝眼睛慢慢眯起,青筋一条条显现,台下群臣跪了一地,大将军也被好基友丞相按着脑袋跪了下来。 海蔚看到这里,大受启发,她用眼神示意宁时:本宫找到了,就他们俩个。 宁时不敢相信,小声向海蔚确认:“丞相和大将军?为,为何呀?” “不知道,就是感觉,他们会跟皇上处得很好的样子。”小触手一颤一颤地鼓掌。 宁时额头淌下一滴汗。 原来娘娘跟大将军一样读不懂气氛呀?皇帝这会儿想杀了他们的心都有,哪里看得出相处得好呀! 非但相处不好,这两个人天天在皇帝的逆鳞上蹦迪,以皇帝孕期不稳定的荷尔蒙,加上他们怀孕以后不稳定的荷尔蒙,这仨迟早要出事啊。 再说了,那丞相没有六十也有五十了,那都不是高龄,是老龄产夫了呀! 大将军端个酒杯都要挤一挤肌肉,我怕他还没显怀,就骑马给颠没了呀! “怎么了?”海蔚见宁时若有所思,带着问询的目光看过来,背后的四根触手两两托腮,看起来很是天真。 看起来…… 于是,宁时在脑海里一声下令,这场宴会在皇帝即将要下令处死将军的瞬间戛然而止—— 咚咚两声,大将军和丞相就像触了电一点,齐齐倒下,不省人事。 皇帝看着他们被抬走的身影,竟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海蔚转头递给宁时一个赞许的笑脸。 宁时谦虚地低下头,僵硬地扯了扯唇角。 海蔚为了让他们和皇帝的孕程保持一致,还分别多加了一粒加快孕程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