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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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红袖一脸怒意地正要开口,为了防止她血溅当场,扶屠几个跨步上去拉住了她就要外边拽。 还没走到门边,又听见尊上因为没听到回答再次沉不住气其道:“我这几日学了很多,定叫你满意。” 扶屠的脚步一个踉跄,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一边的老鸨见形式不对,也立刻跟着离去,只是保持着一幅深思的模样。 韩昀又往前一步。江言一直没理他,叫他心中有些惴惴。 他装作若无其事地勾住江言的小拇指,眼神乱飞道:“为什么不理我,难道我不比那个女人好吗?” 江言的指尖轻轻抖了一下,韩昀立刻垂眸看去。 鸦羽般浓密的睫毛轻轻地扇动着,看着比往日多了一分莫名的脆弱,这个角度可以看见他紧抿的薄唇,似乎也比往日少了一分血色。 怎么看着如此委屈? 委屈的不该是他吗? 但韩昀的心却随着那睫毛的扇动颤个不停,似乎下一刻就会停止跳动了。 韩昀的指尖攸地收紧了。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谁伤了你吗?谁惹怒了你?难道是谢荣?扶屠说你身上配着谢荣的剑,他的剑为什么在你身上?” “好我不多问,只是谢荣那人看着一套背面一套,最是可恨,不如我长得好看也不比我钱多,更打不过我。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我自然会帮你。” “当然我们只是床上的关系,我只是,只是……” 韩昀喋喋不休的嘴终于止住了。 因为江言终于慢吞吞抬起眼帘。 那眸子不同于往日的锋利,却是有几分茫然。眉间微微蹙着,似乎在隐忍着什么,叫人想将那眉间的刻痕抚平。 “韩昀,” 江言喊着他的名字,音调有些不稳。 “我难受。”他说。 韩昀觉得心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了,甚至还被残忍地扭上了一圈。 他深吸一口气,平静的语调下是深深暗藏的滔天怒火。 “是谁伤了你?” 他脑中已经构思了一百种让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方法,他要将魔殿暗牢里的刑罚一件一件用在此人身上,最后将这人的血放干了做成人偶。 但韩昀的思绪很快又短路了。 江言上前几步,几乎要贴上他的鼻尖。温热的鼻息打在韩昀的脸上,激起一阵战栗。 “韩昀,”他似乎有些不解地歪歪头,很难受的模样,“难受,帮我。” 江言轻轻抓住韩昀的手腕,将他的手往下带。 韩昀的脑子终于轰地一声炸掉了。 江言轻轻一推,便将人推到了靠椅上。韩昀抬眸紧紧地盯着他,眼睛是不易察觉的紧张。 “你不是学了很多吗?” 江言慢慢压下身子,盯着韩昀赤色的瞳孔里倒映着的不断放大的自己。 “让在下见识一下。” 第17章 玄幻世界17 没有人知道谢荣的过去。 他的前半生就像被硬生生抹去一般,即便是消息最灵通的烟雨楼,对谢荣的了解也仅限于他横空出现夺得正道魁首之后。 那些记忆久远得谢荣都快要记不清了,但又时时在午夜梦回时冷不丁地出现。 这个世界存在着一种残忍的邪门功法,便是吸取别人的天赋为自己所用。被吸取者最好是幼童,并且要根骨奇佳。 谢荣就是被关在黑屋里的其中之一。与黑屋中别的幼童不同的是,他出生时就在此处,也便没有他们每日念念叨叨想回的家。 从未有人教过他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他不识字,从未读过书,只会说些最简单的话。 他们被锁在完全黑暗的屋子里,不知日夜。唯一要做的,便是在固定的时间被人提上去,绑在一根暗红色的木桩上,眼睁睁看着无数根尖针扎入自己体内。 太痛了。 不消几日,人便会七窍流血而亡,死前脸上总带着解脱的微笑。 但谢荣是不同的。 这么多年,无数次被狠狠地拽上去,谢荣都想着或许自己这一次一定可以死,但最后也不过多了一身的针眼。 他在这里待得时间太长了,长的可以记住每一处砖瓦,每一处已经凝固的暗红血迹。 忘了是怎么逃出来的,只记得第一次见到阳光,他害怕地躲开,像是在避着什么洪水猛兽。 这时候,一个年长的男人背着他的孩子从他身边走过,脸上满是笑意,晃着手中的拨浪鼓,道:“小谢荣乖,阿爸回去给你做好吃的……” 于是当别人问他叫什么名字的时候,他脱口而出便是谢荣。 突然之间满世界都是他未曾见过的事物,谢荣只能拼命地学,拼命地吸收。但知道的越多,便越恨,恨未曾谋面的父母,恨那个黑屋,恨那根暗红色木桩,也恨自己满身丑陋的伤痕。 对强大的渴望与深切的仇恨将他笼罩,谢荣无法抑制地想到曾经在自己面前上演过无数次的秘法。 对他来说很容易,他甚至不用局限于幼童,只要是天赋奇佳者都有用。谢荣并没有什么杀戮的快感,他只是冷漠,因为目睹了太多痛苦不堪的死亡。 后来谢荣回去杀光了那些人,一个不剩,也包括那间黑屋子里正慢慢等死的幼童。他太想把那些过往掩埋,但他也清楚地知道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