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妧妧....” 话未说完,脊背窜起阵阵酥麻夹杂着头疼欲裂的痛感,猛地席卷全身,病态的识海很容易令人迷失。 男人眼中仿佛蒙上一层晦暗的光,陡然变得幽深起来。 “阿妧,你竟然给了他。” “阿妧,你果然更心悦他....” 稍纵即逝的异样,不甚清晰的话语,但宋妧听到了,她紧张的心跳都好似停滞了片刻。 她怔怔地,脑海一片空白,须臾后,耳边又响起另一道急切的声音。 “妧妧别怕,别想他,别念他,今夜你只看着我一个人,行吗?” 既然已经伤了一个,眼下她不能再拎不清,阿煊哥哥,她明日会好好哄。 她强忍着酸涩,乖乖点头。 “嗯,行之哥哥别急....” “妧妧,今日都听你的,往后要听我的。” 烛光透过薄纱照进龙床里,璧人相拥,床幔晃晃,仰枕倦容,如梦似幻.... ---- 翌日。 谢煊从醒来的那一刻起,就在不断地回味昨晚的那一霎那。 他出来过,也短暂的体会过。 他当时不想离开。 但谢行之的意念太过强烈,拿命相胁,扼制住他能出现的所有机会。 一个疯子,命都可以不要。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外如是。 他自幼时起就是个沉得住性子的人,将隐忍两个字运作的炉火纯青。 越是怒极,越是平静,此时也一样。 明明只隔了一日,谢煊却觉得时光悠长,他仿佛错过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人这一世,如有遗憾,那便真的是遗憾。 他抱紧掌心下细软的腰肢,轻轻抚过小姑娘散乱的发丝,沉静的凝着这张睡颜,看了许久才把人松开。 他掀开床幔,起身穿衣。 紧接着又去多宝阁拿过药盒,回到床边,掀开被子。 这小姑娘养的娇,一点点磕碰就是一大块淤青,昨晚那般情况下,任哪个男人也忍不住,红痕印记自是少不了。 即便谢行之处理过伤处,今日也要继续用药。 他心无旁骛的处理好外伤,又去看最要紧的地方。 他早就知道她体质特殊,堪称尤物。 毕竟他第一次出宫去宋家寻她那晚,他失误下,差一点就能做她的第一个男人。 伤情比他预料的要好很多,养个大半日,也就无碍了。 他吩咐人端了热水,仔细净手后,撇开腿儿,细致的上完药,又紧盯着不放。 “陛下,御膳已备好了。” 李大福的声音在隔扇后传了过来,打断了他放空的思绪,也提醒他收回了视线。 嫩蕊娇花,由他人灌溉,为旁人盛放。 他心有不甘。 谢煊盖好被子,缓缓放下床幔,缓步离开了内殿。 这次万寿节大办,不仅设宴三日,早朝也会暂缓,他不必去上朝,但也不想留在这里。 他怕自己失控,会吓到她。 沐浴过后,他疾步出了养心殿。 迎着早秋的寒风走在宫道里,满是阴霾的情绪仿若清醒了许多,他先去了一个偏僻的宫殿。 招手过后,一个黑衣蒙面侍卫从房梁上跳了下来。 “主子。” 谢煊冰冷的视线扫过去,沉声问:“他有发现你吗?” 侍卫回禀:“好似怀疑过,前几日晚上派人大肆搜查过后宫,属下知道那位不是您,属下藏得深,无人发现。” 谢煊手里藏不住人,谢行之也一样。 不管训练出多少隐秘的暗卫,总会有暴露的那一天,一旦暴露出来,那这暗卫只能为两人共同所用。 他手里也仅剩下这一个得用的。 他想到自己在宫外安排的密室,心中再次起了谋划。 谢行之将最珍贵的吃了去,那便只吃一次就够了。 “如果你被搜查到,那便现身就是了,不必自尽,今夜你再去宫外布置一番,那个地方不容有失。” 交代完,谢煊离开那座宫殿,信步去了御书房,季恒几人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他登上御阶,冷声询问:“昨日可有发生什么事?” 季恒上前行礼后,把宫门口寿康公主和顾氏几人的争执叙述了一遍。 凌云又把昨夜宫宴寿康公主受罚一事讲了出来。 谢煊听过后,微微蹙眉。 剥个脸皮罢了,剥便剥了,何至于闹到台面上。 虽说无人敢置喙,但终归不够稳妥。 只不过,这也确实像谢行之的行事风格,目中无人,专横强势,肆意妄为。 招惹阿妧,如果换做是他,也不会轻饶这些人。 谢煊收回思绪,又问:“宋正德眼下如何了?” 这人在金羽卫的暗牢里,季恒倒也没有折磨他,为了宋姀两姐妹,把他关进单独的牢房里,吃食虽粗糙却饿不死。 谁知,这般善待的情况下,这位宋大人也还是蠢不自知,日日仰天长叹,哭天喊冤。 “陛下,宋正德仿佛真的以为,他是在官场上做错了事,这才被抓了起来,整日闹着要面见刑部尚书。” 谢煊淡漠的坐在龙椅上,面色冷凝,声音不疾不徐:“见刑部尚书?看来当真是有冤屈。” “午时将他带来,朕亲自替他伸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