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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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咎又把拖把捡了起来。 反正地也拖了,什么都做了,不差这一件两件,邬咎干脆顺手把屋内陈设都擦了一遍,什么边角缝隙都没放过。 经过邬咎这一番收 拾,整个家变得整洁如新。 做完这些,他还到厨房里煮了点养生茶,倒进了刚洗干净的保温杯里。 - 半梦半醒间,祝宵总感觉自己好像看见了邬咎。 鉴于邬咎已经死了,他这种感觉不亚于见鬼。 他迷迷糊糊的,不知怎的又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 祝宵很少生病,但每次生病都来得比较迅猛,一下就病得很严重。 大学时他也生过一次病,最难受的那天他难得地没去上课,躺在宿舍床上当 target=_blank>僵尸。 邬咎一整天都没看见祝宵,就连专业课上都没看见祝宵露面。 按照他对祝宵的了解,祝宵是不会随便翘课的。 难道是出什么事了? 邬咎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同时脑海里划过许多大学生事故新闻。 上课铃响前,邬咎摸着橙皮书的封面,在心里跟尊敬的马先生说了句抱歉,然后毅然决然地转身逆行,毫无负担地把他最喜欢的马原课翘了。 邬咎来到祝宵的宿舍。 “喂,祝宵,你在吗?” 宿舍没锁门,邬咎敲了两遍门没人应,干脆直接进来了。 宿舍里很安静,祝宵的舍友们都去上课了。 邬咎是第一次进祝宵的宿舍,走路都同手同脚,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他动了动耳朵,听见了微弱的呼吸声,循着声音的来源过去看,发现是祝宵躺在床上。 邬咎凑前去观察了一下,祝宵看起来很难受,正紧紧地皱着眉,脸有点红,呼吸也并不平稳,不知是不是做了噩梦。 他伸出手摸了摸祝宵的额头,摸到灼热的温度。 看来是因为生病才不去上课的。 邬咎其实不知道可以做什么,他没有生过阳间的病。在地府的时候,大家都是鬼,都活得很随便,眼珠子掉下来都可以直接装回去,甚至都不用遵守无菌要求。 他只知道头顶冒烟该怎么做,不知道感冒发烧该做什么。 邬咎盯着祝宵苍白的脸,陷入了沉思。 他看起来呼吸不是很顺畅……像祝宵一样做人工呼吸会有用吗? 邬咎这方面的知识少得可怜,为数不多的经验都来自祝宵。 他扒在祝宵床边,心里默念着“我是救人我是救人我是救人”,一边默念一边把他脑子里那些封建观念全丢了,做足心理准备低下头去。 祝宵没睡着,但也懒得搭理邬咎。他闭着眼睛装睡,本以为邬咎得不到回应就走了,没想到邬咎不仅没走,而且反倒离他越来越近了。 祝宵可没有冒充睡美人等着被人吻醒的爱好,当即睁开眼睛推了他一把。 “你干什么?” 邬咎被当场逮捕,用咳嗽掩饰尴尬,“我,咳咳,我只是看下你死了没有。” “……” “没有,出去。” “你这么大反应干什么,你之前不也是这么对 我的吗?”他说的是他第一次来阳间那次,祝宵给他做的人工呼吸。 祝宵忍无可忍地说:“你……走到我桌子那里,拉开第二个抽屉。” “看到了那张红色的卡了么?拿起来。那是我经过正规培训,理论和实操考试通过后,红十字会发的急救证。” 祝宵是让邬咎看急救证上的字,邬咎的注意力却全放在左边那张照片上了,“祝宵,你这什么时候拍的照?” “高考完吧,怎么了。” 急救证是祝宵十八岁生日过后去考的,权当是给自己的生日礼物。 邬咎看着急救证上的照片,那个时候的祝宵还比较青涩,眉宇间稚气未脱,却像初升的骄阳般意气风发。这张照片要是放在高中表白墙,至少也得被人 target=_blank>暗恋三年。 那时候他还不认识祝宵。 邬咎用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急救证上的照片,口是心非地说:“好丑。” 祝宵深吸一口气,忍住了揍他一顿的冲动,语气尽量平静地说:“我的意思是,我拥有基本的急救知识和正经的急救资格,之前对你进行的救护行为也都在正常范畴,如果你觉得我的处理有问题,可以去报警。” 邬咎其实第二天就去查了什么是人工呼吸什么是cpr了,但这不妨碍他坚定地认为他已经失去了初吻,且肇事者是祝宵。 “说的那么厉害,还不是把自己弄生病了。”报警当然是不会报警的,邬咎哼了一声,“那按照你的理论知识,现在要怎么做?” 祝宵很想告诉邬咎,急救证是面向非医学从业人员的,培训所学的急救知识不包括怎么治病。 不过他现在有气无力,懒得跟邬咎吵架。 “给我倒杯水。” 邬咎似乎没想到祝宵能如此自然地使唤他,瞪大眼睛看着他。 “你不是问我怎么做?”祝宵说,“给我倒杯水。” “你让我给你端茶送水?有没有搞错啊祝宵,我是你的仆人吗?”邬咎嘴上这样说,手上动作却很麻利,拿起祝宵的杯子就去接了杯热水。 回来时他看见桌上还有红枣,还问:“要加点这个吗?” “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