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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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偏头朝喻晋文看过去,“哎,你听说过‘南翁’的名号吗?” 喻晋文淡淡道:“在我们玉石界,三岁小孩都知道。” “……” 傅彧被鄙视了,默默闭上嘴,“得,是小爷我孤陋寡闻了。” 就好比“玉心大师”一样,“南翁”作为玉石界的老前辈,早已退出江湖多年,名号在业内依旧叫的响亮,可很少有人见过真人。 喻晋文唇线拉直,南颂那一手卓绝不凡的玉雕功夫,是跟南老爷子学的吗? 果然是名师出高徒。 他忽然转过一个念头—— 请不来“玉心大师”,若是能够请到“南翁”前辈来帮忙,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第191章 挖个坑把你埋了 南颂带老爷子上了楼,推开了父母的房门。 即使父母不在了,主卧的房间南颂依旧给父亲母亲留着,把鸠占鹊巢的南宁柏赶出去后,一切都按照原来的样子装修了一番。 房间每天都有专门的佣人打扫,很是整洁,半点灰尘都没有。 南三财是第一次进玫瑰园,也是第一次进大儿子和大儿媳的房间,进门一看到供奉在香案上的两幅遗像,眼圈立时就红了。 “爷爷,进来吧。” 南颂伸手将站在门口的老爷子拉进房间,请爷爷在红木的沙发上落了座,走过去给父母上了香。 “爸爸妈妈,爷爷来看你们了。” 南三财坐在沙发上,目光如炬地瞧着大儿子和大儿媳,心头酸涩,久久无言。 南宁松和洛茵的房间,完全是中式的布置,一应家具全是红木、楠木、黄梨木的,放眼望去皆是好东西。 连床都是镂雕满金漆花鸟纹渝式拔步床,每一层楣板都经过了精雕细刻,布满层层叠叠的花纹样式,所有的花瓣都极富立体感。 每次哥哥们来玫瑰园,进到父母的房间,就说有种穿越的感觉。 南颂走过来,直接在地毯上盘腿而坐,眼瞧着南三财的目光落在床上,道:“听父亲说,这床是您送给他们的新婚礼物?” “嗯。” 南三财轻叹一声,“你爸妈结婚那日的景象,仿佛还历历在目,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成了大姑娘了。” 他抬手摸了摸南颂的头,满眼都是慈爱的光。 “只是,我听说三年前你失踪后,玫瑰园一直被你二叔住着,这些好东西还能留下来,没被他卖掉,实属不易。” 南颂轻轻一笑,笑意不达眼底。 “三年前我走的时候,就知道二叔不会放过玫瑰园,就让赵管家把这屋里的好东西都给转移了,换上了仿的假物件,反正他也不识货。” 南三财撇嘴。 “老二是个草包,老三更是,跟我学了那么多年古玩鉴定,连个皮毛也没学着,空长年纪不长脑子,朽木不可雕也。” 他一嗟三叹。 “咱们老南家这点祖传的本事,好在被你爹继承了去,你爹又传给了你,也算是后继有人了,不然等我去到地底下,还真是无颜见列祖列宗呦。” 南颂抬起眼眸,“我这点本事,跟爸爸没法比,跟爷爷您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早着呢。” “这么谦虚,可不像我大孙女的风格。我还记得十岁那年,你就放出豪言壮语,要把你爹拍死在沙滩上呢。” 南三财轻点她的小脑袋,“怎么,出去历练三年,长大了,学会奉承人,说假话了?” “才不是呢。” 南颂皱了皱挺翘的鼻子,“那时候我还小,本事没学好,被爸爸笑话了,所以才抢白他呢。” 老爷子问:“那现在呢?” “现在……这不是知道天多高、地多厚了么。” 南三财哈哈大笑,“你这丫头啊,打小聪明,本事大、脾气也大,跟你爹小时候一个样,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啊?有吗?”南颂实话实说,“我觉得我爸脾气挺好的。” 南宁柏和南宁竹都作成那样了,他爸也没大义灭亲,反倒还帮衬他们许多,换作是她,绝对忍不了。 “那是被你妈管的。” 南三财道:“你爸的本事大,你妈的本事更大,他们俩凑在一起,那可真叫——一物降一物。” 南颂静静地听着,她喜欢听父亲母亲的那些事,总觉得跟听故事一样。 而爷爷口中的父母,与她眼中的父母,因为角度和身份的不同,也存在着很大的不同。 听了半天,一直说到父亲和母亲离家创业,南颂瞧着老爷子的神情,讷讷地问:“我爸,当年离家出走,来到南城,是我妈的主意?” “是,但不全是。” 南三财回想着若干年前大儿子离家的一幕,仍觉得心如刀割,这也是他多年来梦魇的画面,近日来梦到的次数越来越多。 他想,可能是大儿子泉下寂寞,在呼唤他这个老父亲了。 南三财告诉南颂,当年南宁松与他断绝关系,叛离家门,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南宁柏和南宁竹的嫉妒和挤兑。 老爷子通红的眼睛有些浑浊,深吸一口气,“小松他,并非是我的亲生儿子,是我从外边捡回来的孤儿。” 南颂神情一震,即便早已知道了父亲并非南家之子,可这是她第一次听爷爷亲口吐露父亲的身世,不禁屏声静气,仔细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