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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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会儿,他们更加关注牧州和贺深的情绪。 翁婿两个坐在一起,却都没有说话。 牧州努力强压着喉间的咳嗽,可咳嗽这事跟打喷嚏一样,靠忍是忍不住的,又咳嗽了起来。 顾芳坐在他身后,习惯性地给他轻拍着背部。 贺深也朝牧州看过去,即便他不是学医的,也能瞧出来牧州身体状况不是很好,整个人的面容都透着一股病态,腰也挺不起来,背佝偻着。 做演员的,最擅长的就是观察形形色色的人物,癌症患者他扮演过也研究过,心中当即有了不祥的预感。 “先把药吃了吧。” 顾芳瞧着时间差不多了,询问着牧州。 牧州却摆摆手朝她摇摇头,他不想当着女婿的面吃药,他回来是认女儿的,不是卖惨的。 即便药没有拿出来,贺深心中的猜测已经成了定论,他蓦地抬头朝洛茵看过去,洛茵对上儿子的目光,一脸严肃地朝他点了点头。 贺深心口顿沉,手搁在膝盖上不由攥紧。 洛茵在电话中虽然跟他说了舒樱和牧州之间的关系和舒樱的身世,却并没有对他讲牧州的病情,连洛茵都觉得,这事对舒樱来说太过残忍。 贺深夹在他们中间,同样不好过。 先将顾芳和牧州送到了顾芳的住处,牧州要下车的时候,忽然抓住了贺深的手。 他的手极瘦,跟个骷髅架子似的,但手劲很大,抓得贺深有些疼,他抬眸,对上牧州泛着红血丝的一双浑浊眼眸。 以前那般风姿绰约的男子如今病入膏肓,脸颊凹陷下去,活脱脱是个枯瘦的老头子了。 牧州握着贺深的手,深深地望着他,抿着的唇在轻轻颤抖,却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贺深被这样的目光触动,他想说点什么,可话梗在喉咙里,半晌也没能说出来。 最终翁婿二人谁都没有说话,牧州沉默地下了车。 被顾芳扶着,他佝偻着身子,一步一步慢悠悠地往大门走去,每一步都迈得格外艰难。 这个背影,看得贺深心酸不已。 他没能忍住,从车上走了下去,轻唤了一声,“牧老师。” 牧州倏然顿住了脚步,回过头。 贺深在院门口跟牧州说了几句话,牧州眼里的光亮了亮,露出惊喜和感激的神色,重重点了点头,再被顾芳扶着往里走时,腰杆都挺直了些。 沉重的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洛茵也跟着下了车,走到贺深身后,伸手在他的肩膀处轻轻一摁。 “妈。”贺深声音哽塞,“我该怎么跟小舒说啊?” 洛茵给出的建议非常直接,“你觉得该说就说,觉得不该说,便不说。” 贺深转过头去看着她,眸中大雾迭起,“可该不该的,不该由我来判断,毕竟牧老师是小舒的亲生父亲,不是我的。” “什么——” 白鹿予正竖着耳朵听着动静,听到这里的时候,整个人瞳孔地震,张口就喊,被南颂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 “唔唔唔……” 白鹿予一双鹿眸瞪得大大的,在南颂手里咕咕哝哝着问着话。 刚才那个非洲大叔,居然是牧老师? 牧老师不是已经死了吗? 还有,三哥怎么会说牧老师是三嫂的亲生父亲呢? 这都是什么鬼啊! 有没有人能来给他解释一下啊! 白鹿予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快要爆炸了,他也没有冬眠啊,怎么一觉醒来就跟不上时代发展了呢? 这对于一个5g冲浪达人来说,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你别喊。”南颂在他耳边压低声音吼道:“听我慢慢跟你说。” 白鹿予点了点头。 南颂这才松开他的嘴,掌心还沾着他的唾沫星子,一脸嫌弃地在白鹿予身上擦了擦。 喻晋文笑着拉过南颂的手,扯过湿纸巾给她擦了擦手。 白鹿予对这些小细节并不在意,急不可耐地催促南颂,“快说快说,把你知道的事情通通告诉我!” “……” 南宁松也下了车,见贺深神情纠结又痛苦,也拍了拍他的肩,劝他道:“别想那么多,就像你说的,选择权在小舒那里,无论她愿不愿认牧州,都是她说了算,我们尊重她的选择。只是,你得让她有知情权,不能将她蒙在鼓里,一旦错过,将会是一辈子的遗憾。我们承担不起。” “可是,”贺深迟疑地问,“牧老师的身体……” “肺癌晚期,药石无医。” 洛茵直截了当地告诉他,“所以你也得考虑清楚,哪怕他们父女相认,能够做父女的时间也只剩下那么一点点了。” 贺深眼圈红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可能当了父亲之后,更加能够体会到那种心情。 如果小舒好不容易欢天喜地地找到了亲生父亲,他却又以另一种方式离开她的生命,对她来说又是一种伤害,他承担得起吗? 洛茵瞧出贺深对舒樱的心疼和担心,她道:“儿子,小舒经历的事情比你多,也比你想象中更坚强。原生家庭是她一生的伤,伤口不是放在那里不碰它就能够痊愈的,如果能够给她治好心里的疮疤,让她体会到真正的父女亲情,或许不失为一件坏事。凡事,总得往好的方面去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