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宁颂就在他旁边看他写,写完了,濮喻将粥喝了。 濮喻吃起粥来也很温柔,这样反倒叫他觉得很反常。 吃醋就吃醋呗,反正他都习惯他吃醋了,这会表现的好像没事人一样淡淡的,他反倒不习惯。 还是要说开。 “你少跟我不死不活的。”他说。 濮喻顿了一下,果然也知道他是在说什么,问:“这样不好么?你不期望我这样?” 宁颂说:“那我总不能说不去吧。昨天还是焱哥生日。” 濮喻说:“我也没说什么。” “你是没说,可是你看你要死不活的脸。” 濮喻就没说话。 这个他控制不了。他连这个自由都没有么? “你就因为我昨天跟焱哥出去玩了,还在外头过夜了,所以不高兴?”宁颂说,“ 我跟你还睡一张床呢。” 他的意思是濮喻还是更亲的。 结果濮喻说:“嗯,他跟我一样。” “……你们都是我的朋友。难道我就只能守着你?”宁颂跟他讲道理,“ 我也不能不理别人吧?” 濮喻说:“我又没有生你的气,我知道你没有什么不对。” “可你又不高兴。” “那我怎么办。”濮喻说,“你都不知道我不高兴什么。” “不就不高兴我跟别人亲近,我跟别人亲近了,你就不高兴。” 濮喻摇摇头,说:“不是这样的。” 他看向宁颂,说:“ 你跟我做朋友很辛苦吧?处处要照顾我情绪,不像跟盛焱他们在一块的时候轻松。你跟我在一块,总是压抑的吧。” 听到他提压抑这个词,宁颂就炸了,说:“你现在这样,确实让我很辛苦。” 濮喻就不说话了。 宁颂看看他,濮喻说:“你回去吧。” 宁颂来了气,说:“你让我这么辛苦,我还跑过来做什么,难道我是受虐狂?我还不是因为在乎你?”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濮喻说:“对不起。” 宁颂起来就走了。走到门口了,又回来,往濮喻椅子上踹了一下,他很用力,濮喻椅子差点被他踹倒,放在书本上的校服都被震落在地上。 然后宁颂头也不回地就走掉了。 濮喻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座位上,手里的冰美式冻得他手掌生疼。 宁颂每次和盛焱在一起的时候都明媚到叫他震惊。 那晚上骑电动车那一次,这次的合照一次。 同宿或者搂搂抱抱只是让他吃醋,但这两个会叫他觉得刺痛。 濮喻一直觉得他只是想要做宁颂身边最亲密的朋友,只要没有人越过他就行。 但事实告诉他,朋友是很难做到唯一的,不是唯一就会有亲疏远近的起伏,而他的占有欲和嫉妒心本就异于常人,叫他非常痛苦,最重要的是,这种折磨是没有尽头的,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只会随着感情的加深越来越严重,他一在意,就会吃醋,一吃醋,宁颂察觉到了,就要照顾他的感受。甚至宁颂此刻来找他,他都不会像之前那样得意。 他已经开始影响宁颂的正常生活,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他却改变不了,控制不住。 宁颂现在能包容他,理解他,以后呢?他这种行为看起来多么不正常,而之所以不正常,是因为他并不想和其他人一样,他想拥有别人没有的地位,而这个地位并不是朋友该拥有的。 一个嫉妒心极强的暗恋者,怎么可能扮演好一个朋友的角色呢? 濮喻又在教室里呆了半小时,只觉得比昨夜更叫人难受。他将地上的校服捡起来,叠好,放到了包里,将自己给宁颂写的英语辅导资料整理了,这才背着包从教室出来。 出来就看见宁颂在后门口靠墙站着,夜色里,宁颂表情很凶。 宁颂看他,又狠狠推了他一把。 濮喻先是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他居然还在,然后就笑了,但笑比哭还难看。 “不知道你搞什么。”宁颂愤愤地说,“明明我对你这么好。” 这是他们俩第一次起争执,十几岁的男孩子是没有办法平静的,突突的酸涩往他们彼此的胸口上冲。 濮喻说:“可能我一直隐瞒着你,你对我好,反倒叫我更愧疚。” 他对宁颂说:“宁宁,其实我不想做你的朋友。” 宁颂闻言又狠狠推他一下。 他撞到门框上,眼圈有点发红,却依旧说出来了:“我喜欢你,宁宁,我想做你男朋友。” 第49章 一个班花的进化史 第二天浑浑噩噩地醒来,宁颂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人跟他告白,看不清神色,只声音记得很清晰。他在失眠到快天明才睡着的倦意里依旧能感受到心脏乱跳。 他和乔侨一起吃了早饭,到了教室,也无心学习,心里乱作一团,然后等到上课的时候,濮喻姗姗来迟,站在门口跟老师打报告。 老师自然不会难为他,还笑盈盈地说:“怎么今天迟到了?” 宁颂看着濮喻进来,这才有了实感,回忆也变得清晰起来,他满腔暴怒,问:“你说什么?” 濮喻说:“我看到你和别人亲近就生气,是因为我喜欢你。” 那个时间外头本来就暗,教室里关了灯,外头就更显暗,濮喻看着他,语气似乎也跟着黯淡下来,他从没有见过如此垂头丧气的告白,说:“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