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岛夜色 第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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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说?。”庄伊禾看向她,“但我哥上学的时候就?被绑架过,应该有点心理阴影。而且新闻上不也隔几年就?有,谁谁家的儿子、女儿被绑架。还是小心点的好,命要紧。” 钟晚愣了下,“梁先生上学的时候被绑架过?” 放几个月前她肯定不会主动问,但现在也无所谓了。 庄伊禾也是一愣:“啊…钟晚姐你不知道啊。” 她顿了顿,低声说?:“也是,我哥自?己肯定不会说?,其他人就?更不敢提。我当时也是他出事挺久之后,听林叔说?起的。” “就?是他刚被接回梁家没多久,跟两个弟弟一起被绑架了,腿也是那次被绑匪打断的,因为治疗不及时,落下病根。跟那两个弟弟也有关系,他们回来就?毫发无损的,但具体情况我就?不知道了。” 钟晚蹙起眉,手里拨弄着两块鹅卵石,许久都没出声。 庄伊禾又叹声道:“他那几年,真的很不容易。” “钟晚姐,你跟我哥在一起,是不是有时候也挺不开心的?” 钟晚扯扯唇,半开玩笑?地道:“这是能说?的吗。” 庄伊禾:“我大?概也能想到,可能会觉得?拘束、不自?由之类的。但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他也是这样过来的,从?来没有自?己选择的机会,所以…” “如果?他当时没被接走?,现在应该不会是这样的。我妈还没生病的时候,我听她说?过,我哥小时候对商科是没什么兴趣的。” 钟晚看向她:“那对什么有兴趣?” 庄伊禾:“理工科?计算机之类的?他小学的时候好像就?获过一个做机器人的奖,跟全港岛同龄的人一起比赛。好像,妈妈还说?过,他篮球打得?也很好。但现在他的腿…唉,没办法。” 过往的事都太沉重,庄伊禾也因此得?过抑郁症,她静了一会儿,就?转了话题:“不然?最后两天我们就?在度假酒店躺着算了,这酒店的东西比外面卖的好吃,阳台也有泳池和?躺椅。” 钟晚心不在焉地应了声“好”。 后来庄伊禾又说?起旅行的最后一天要买什么纪念品,钟晚好像只是听到声音,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她望着远处一颗高耸的椰子树,不知出了多久的神。 脑中浮现出前年她在梁序之的一本书中看到的话。 痛苦是永恒的。 此刻,她好像明白梁序之为何对此深为认可了,因为他从?未远离过,所以感同身受。 但她不愿让自?己永远痛苦。 ** 跟庄伊禾一起回港岛的时候,钟晚不止拎了大?包小包的纪念品和?当地特产,还带着一身的蚊子包。 她原来都不知道自?己的体质这么招蚊子,喷着驱蚊液都没用,还是走?到哪被叮到哪,庄伊禾跟她用同款的驱蚊水,都没怎么被咬。可能她只招泰国的蚊子欢迎。 梁序之这几日稍微清闲了些,集团的工作应该没那么忙,在家的时间也多了。 同处一个屋檐下,两人还是不咸不淡的,平时各做各的事,吃饭时坐在一桌,气氛全由庄伊禾来调节。 梁序之没再提过他们之间关系的事,包括杭市的剧团,也包括电影。 也许是在泰国时听庄伊禾说?了那些往事,钟晚也没主动提,在心里告诉自?己,这算是对可怜人的人道主义关怀。 虽然?,梁序之在港岛的身份和?地位没几人能与之匹敌,若谁跟外人说?他可怜,大?概都会被当成荒谬的笑?话。 度过几天用虚伪粉饰的平静日子,钟晚突觉自?己开始头痛,浑身没什么力气,连带着眼眶和?关节都痛。 她估计是有三五日都没出门,在室内久坐闷出了毛病,这天跟庄伊禾去逛了画展,晚上回到家,症状还愈发严重了。 钟晚早早就?上了楼,回卧室洗漱完,躺上床。 但因为头太痛,跟着心跳一下一下,像被锤头有规律地砸一样,只是浑身无力地躺着,却也睡不着,拿起手机。 《放生》已经播完了,播放量更是远超制作方?的预期,不仅在平台的排名居高不下,在社交媒体上的口碑也很好。 现在看来,阿白当时替她挑选角色的策略也是完全正确,钟晚虽然?演的不是主角,在网上的讨论度却很高,因为角色太有梗,而且太招人恨,还被她演得?出神入化。 钟晚打开微博,后台的私信数量也突破新高。 除了粉丝夸她的、骂角色骂到她这里人身攻击的,还有不少娱乐传媒公司的邀约和?商业合作,甚至包括运营培养网红的m公司。 上个月万泰影业的人接受过采访,记者?当时问起她今年的拍摄安排,负责人透露过她跟万泰的合约已经到期,目前没有再续。 大?概再结合她先前回杭市演了几场话剧,还在自?媒体平台开了新账号,他们猜测她要回内地发展,或许还是自?媒体行业。 当然?,这确实是钟晚原本打算的。 手机屏幕看得?钟晚头更痛,她没回复任何私信,将手机熄屏扔到一边,平躺着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梁序之进来了。 钟晚听到动静,半眯着睁开眼,看到他一边解领带,一边缓步往屋里走?。 靠近时,梁序之低头看她,声音低沉:“怎么今天这么早就?睡,还不到九点。” 钟晚有气无力地应了句:“不太舒服,头疼。” 梁序之拉开衣柜把?风衣挂进去,领带扔到旁边的脏衣篓,等明早佣人收了去清洗熨烫,他开了盏床头的夜灯,转过头,看见她比平时苍白许多的脸色,“叫医生过来看看?” 钟晚声音虚弱,只道:“没事,可能是累着了,或者?着凉,睡一晚上应该就?好了。” 梁序之没再多言。 卧室里,钟晚躺着,他开了台笔记本电脑,坐在窗边的沙发上看文档。 夜色撩人,窗帘没有完全拉严,外头院子里横斜的树影映进来,落在他肩侧。 但钟晚也完全无力欣赏,头昏脑涨的,许久终于睡着。 大?概到深夜,她忽然?醒了,盖着被子,还觉得?浑身冷得?发颤,头痛比睡前还更甚。 猜是卧室空调温度太低,钟晚掀开被子想下床,刚挪了位置,听到旁边熟悉沉缓的嗓音:“还不舒服?” 钟晚艰难地翻了个身,眼睛适应黑暗,对上梁序之的目光,应该也是刚醒来,微有些疲态。 她轻声应道:“有点冷,我去把?空调调高几度。” 梁序之沉默两秒,伸手,掌心覆在她额头,触感竟也是微凉的。 钟晚也迷迷糊糊有猜测:“…我是发烧了吗?” 梁序之眉头蹙起,坐起身,去开了盏夜灯,先下床,把?卧室里的空调关了:“烧得?应该不低,我去拿温度计。” 钟晚晕乎乎地躺在那,把?被子又往身上拢了拢,裹成粽子似的小团。 刚才?还没发觉,这会儿经他提醒,感到不仅浑身发冷,呼吸好像又是滚烫的。 没多久,梁序之就?回来了,端了杯热水,另一手拿着体温枪,搂着她的背让她坐起来。 体温计“滴”地一声,钟晚低头,模模糊糊看见上面显示40.5。 她沉默了下,嘟囔:“…再高是不是就?烧傻了。” 抬眸,对上男人的冷眼,她忽然?就?不敢再说?话。 梁序之去另一侧床头柜拿手机,给家庭医生打电话。 简短两句就?挂断,把?装着热水的玻璃杯拿起来,递到她手上,声音有些沉:“医生大?概二十分?钟过来。” 钟晚看着他的眼睛,顿时鼻子有些发酸,也不知是发烧太难受还是怎么的。 上一次生病有人照顾,好像还是很小的时候,当时卢文茵还在,钟重临也在她喝过药之后给她塞了一颗水果?糖,两人守了她一整夜。 钟晚垂下眼,端着那热气腾腾的水杯小口喝着。 梁序之不是话多爱念叨的人,没再多说?什么,但也没再躺下,扯了个靠枕过来,穿着睡衣靠坐在床头。 医生如实到达,被管家带上楼。 问过钟晚的症状,医生道:“应该是着凉导致的,先吃退烧药,明早还没好转要化验一下血,再做其他检查。” 吃过药,钟晚当然?没有立刻好转,但这会儿头也更晕,等医生离开后,看向梁序之,“先睡吧,应该过一会儿就?退烧了。” “嗯。” 梁序之再次关了灯,室内一边昏暗,他在她身边的位置躺下,将她揽进怀里。 钟晚身子僵了一霎,他体温比她现在低几度,身上有熟悉的淡香,竟让她觉得?安心,而非抗拒或排斥。 她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生,明明又累又困,但脑袋就?像被一根线扯着似的,身上哪哪也不舒服。 半夜听到梁序之起来几次,给她测体温。 …… 清晨天还未完全亮,钟晚被他叫醒。 梁序之眼下也有些发青,像是一夜未眠的样子。 “又39度了,去医院。这里没什么医疗设备。” 钟晚昏沉沉地起来,被女佣伺候着披了衣服,戴上帽子和?口罩出门,坐上车。 她看梁序之也跟着上车,烧到39度还不忘跟他说?:“…你去忙你的吧,他们带我去看病就?行,最多也就?是什么病毒感染,没什么打紧的。” 梁序之扫她一眼,没理她的话,只吩咐前排驾驶位上的司机去哪家医院。 十多分?钟车子就?停下,目的地应该是附近的私人医院,里边装修得?像酒店,人很少,空气中有消毒水的味道,温度也正适宜。 钟晚没怎么观察环境,被梁序之揽着,往一间诊室走?。 诊室桌后坐着一位约莫五十多岁的男医生,见到来人,毕恭毕敬地站起身:“梁先生您好,刚才?接到电话我就?等着了。” 梁序之淡淡应了声,医生再次询问病情。这回钟晚说?得?仔细些,还加上了前几天头痛关节痛浑身无力的症状。 医生思索一会儿问:“方?便问一下钟小姐最近都去过哪些地方?吗?” 钟晚:“大?概一周前,去了趟泰国。” “有被蚊虫叮咬过?” “…咬得?还不少。” 医生说?:“有可能是感染了登革热病毒,需要抽血化验抗原确认。” 钟晚此前没怎么听说?过这个病毒,听到名字就?被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去化验,等结果?出来医生一看,确实是登革热。 医生给他们解释,登革热病毒是靠蚊虫传播,云南和?东南亚常发,传染性强,但需要蚊虫作为媒介,没有特效药,只能对症治疗,注意饮食、休息和?补液。 因为是传染病,需要上报医疗署,但可以居家隔离,注意驱虫和?关好门窗,隔绝传染源,在家输液吃药。 钟晚顿时觉得?前些天那浑身的蚊子包都充满了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