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门好细腰 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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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獗没有出声,跃下马,将手上辟雍剑递给左仲,冷着脸朝淳于焰走去。 两个人都没有让侍卫插手,也不带兵器。 淳于焰抱拳行礼,目光带笑,“裴大将军,请赐教……” 砰!只听得重重一声拳头落肉的闷响。 一记右勾拳结结实实地砸在淳于焰的脸颊…… 他力量极大,面具差点被砸飞。 淳于焰脑子蒙了片刻,擦了擦嘴角,恶狠狠咬牙。 “裴獗!你不讲武德!” 打人不打脸。 裴獗真不是体面人,专打脸。 淳于焰气到极致。 眼前又是一道拳影闪过。 “好得很,那就奉陪到底了!” 两个人你来我往,身影快速闪动,衣袂翻飞,煞是好看。 车厢里的冯蕴却难受得快死了。 淳于焰和裴獗说了什么,冯蕴听不清,她耳窝里嗡嗡作响,只觉得浑身的毛孔都舒张开来,整个人热汗淋漓,急渴着什么,难耐的情绪急需释放…… 半开的帘帷,被风吹得颤动。 她看过去。 夜幕下,是一条波光粼粼的长河。 水…… 她需要水。 水可以解去她身上滚烫的热量,可以让那蚀心入肺的药性得到安抚…… 冯蕴急促地喘息着,突然从马车一跃而下,拼尽全力跑过去,一头栽入长河…… 官道上的一群人,眼睁睁看着那飘动的裙裾沉入水中,吓得大声呼喊。 “女郎投河了!” 第42章 一声夫主 不知在水中沉浮了多久…… 冯蕴迷迷糊糊间,只觉得身子落入一个湿漉漉的怀抱,男子强劲有力地环住她,热气喷在后颈,让她在烈焰和冰山中反复煎熬…… 她脑子有些空白。 “松开我……” 男人很没分寸,说不出是有意还是无意,动作粗暴激烈,薅住她的头发往岸上拉。 痛!冯蕴本能地反抗,双手双脚垂死般挣扎…… 扑通!两个人重重砸入河水。 冯蕴低头,在他手背上狠狠一咬,发疯般拉扯,不愿离开这河水带来的舒适…… 她狠,男人更狠! 一条胳膊横在她的身前将人拖过来,动作狠戾无情,冯蕴被勒得几乎喘不过气。 “再动淹死你!”低沉的声音带几分喘息,男人将她拖过来,面对面裹入怀里,坚硬的胸膛撞得冯蕴头昏眼花。 冯蕴一怔,扭头望去…… 月光肆无忌惮地落在那人的脸上,束发绾髻,挂着水滴的小麦色脸庞轮廓分明,原本的锐气五官在此刻更显锋利,好像要将她一眼看穿…… 是裴獗…… 冯蕴脑子里有根弦,绷断了。 “抓紧!”裴獗圈住她的手紧了紧,眼眸暗沉,下颌绷住,“要掉下去了。” “嗯…” 呼吸温热绵长,落在耳侧。 冯蕴贴住他,牙齿不自觉的打颤。 炎热时节,两人的衣裳都十分薄透,衣料阻挡不了接触,她贴着那紧实的小腹,可以清晰地感知对方的轮廓,甚至可以看清他胳膊上因为用力而隆起的青筋…… 裴獗托着她往岸边划…… 她虚软无力,紧紧盘在他身上。 一眼望去,是河水的轻波,晃啊晃。 两個人都有些气喘, 冯蕴的身子更是颤得厉害。 有一种疯狂的叫嚣,在啃噬她,黏黏腻腻紧贴在一起,湿漉漉的身子,暧昧的姿态,就要压垮她最后的防线…… “将军……”她轻唤。 裴獗低头,目光定在她脸上。 带着一个人划水并不轻松,他喘着粗气,沉郁的双眼里是强势且凶狠的力量,犹如一头捕猎的野兽,汹涌的是兽性。 “别动!” 他可能想撕了她。 冯蕴熟悉这样的光。 要不是泡在冷水里,整个人都会燃烧起来。 不!她已经燃烧了。 在裴獗身上燃烧。 水波拍在身上的声音于寂野长河里,格外靡靡。冯蕴几乎是挂在他身上,随着游动摩擦的热量,撩着一河的水,再闭着眼睛,听周遭水花四溅,圈在他后腰的脚趾,在厮磨中难耐的蜷缩…… 难受。 她恨不得即刻沉入水底。 可裴獗没有给她这样的机会。 药物侵蚀的身体也不容她清醒。 这样的姿势抱在一起,衣料薄得如若无物,难耐的酥麻,让她无法抑制那比意志力更强十倍百倍的药性。 骨头好似变轻了。 紧贴着他的,一阵酸软。 裴獗保持着划水前进的姿态,表情平淡。 月色正浓,岸上的侍从无法看出水下的急流涌动。 “将军……”冯蕴又唤一声。 “闭上嘴,可好?”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呼吸就在耳侧,透着一股难以描述的烦躁,却十分诱人。 “闭不上……难受。”冯蕴长长叹一口气,扶住裴獗的肩膀,望住那双泛红的黑眸,好像怕滑下去似的,缠他更紧,丝毫不知那细微的动作,带给裴獗的是怎样毁灭的刺激。 “将军帮帮我,嗯?” 低低一声嗯,妖媚得要人命,那水渍渍的脸,带着撩人的绯红,浮汗温香,衣衫不整,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就像那一幅缠在裴獗身上的长裙…… 迷惑、倔强,又无比柔软。 “如何帮?” 月夜里,好久才传来他闷哑的声音。 冯蕴怀疑他是故意的。 她如此狼狈。 裴獗分明也看出来她的狼狈,偏要让她来求。 如果这个人不是裴獗,她兴许还能再忍耐。 可一旦知道是他…… 前世三年什么都做过,再多一次两次又有何妨? 冯蕴双手揪住他颈后的衣裳,软绵绵贴上去,整个人仿佛盘坐在他的腰间,小猫般在他耳边低吟一句什么,然后啃向他的喉结。 “唔…”裴獗瞳孔一缩,猛地按住她的后背,胳膊将人圈紧,呼吸吃紧地咬牙,托住她往上抬了抬。 “疯子!” — 界丘山,北雍军营地。 士兵们正在紧张地操练,挥汗如雨。 他们光着膀子,说着荤话,在你来我往中,吼声震天。 “大将军!” 看到裴獗用披风裹住一个湿漉漉的女子,宝贝似的抱在怀里径直往中军帐去,士兵们眼皮直跳,齐刷刷看过来,好像见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裴獗:“看什么?继续操练。” “喏!”众人齐声。 裴獗又吩咐左仲,“让濮阳九到我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