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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门好细腰 第73节

    屋里的人,真的是韦铮!

    骆月的心都碎了。

    “将军……”邵雪晴的声音从男人的指缝里叫出来,“……妾是你的人了,你要了妾,可别丢下妾不管呀……”

    “嗯……”韦铮有些不耐,加快了速度,喉咙里似要喷出火来。

    那急切的碰撞,将木榻弄得叽叽作响。

    砰的一声!门突然开了。

    纠缠的两人受到惊吓,齐齐转头。

    屋里没有掌灯,门口那人身上挂着月光,像个女鬼。

    邵雪晴最先认出来,“阿骆?”

    骆月的怒火快要从心窝里迸出来了,可看到叠在一起的狗男女,愣是生生压了下去,一边解开外衫,一边朝他俩走过去。

    “将军,妾也心悦于你……”

    又微微阖眼,当着邵雪晴的面从背后搂住韦铮的腰。

    “将军也收了妾吧。妾可怜,都快要渴死了……”

    邵雪晴的心脏差点停止跳动。

    又羞,又怒。

    以前骆月常与她说些风月事,她知道骆月是个恬不知羞的女子,什么都敢做,却没有想到她会胆大至此。

    更没想到,好不容易寻来的机会,会因为骆月的下贱被破坏。

    她是原安渡郡郡丞之女,出自清白人家。

    以清白之身许韦铮,她盼的是情意,是走出牢笼的机会。

    对邵雪晴来说,长门庄就是她的牢笼。

    她是庶女,可从小也算得上锦衣玉食,何曾吃过田庄里的苦?

    田庄里有她厌恶的一切,蛇虫鼠蚁,飞蛾蚊蟑,她每天都宛若活在地狱里。

    如果能吊住韦铮,跟他回京,从此便能脱离苦海了。

    这才让她生出了孤注一掷的念头。

    可骆月一来,她的许身就变味了。

    他们眼下的行径,与那花楼女子何异?

    而且骆月那个不知羞的东西,生怕韦铮拒绝,竟然,竟然在这样的时候伸手探上来……

    这是邵雪晴做梦都想不到的场景,整个人石化般怔在那里,如被雷劈!

    更令她没有想到的是,韦铮居然真让那贱人拉了出去,转身拽着搂着滚在她的身侧,两个人当着她的面便纠缠一团……

    荒谬!太荒谬了。

    邵雪晴喉头一声嘶吼,怔怔当场。

    “你们……疯了?”

    骆月啊一声短促尖叫,狠狠捏住韦铮的胳膊,“将军,你轻点……”

    “疯了,疯了……”邵雪晴坐起来看着他们,喃喃着。

    韦铮也觉得很疯狂。

    从他被邵雪晴带入房里的时候,已然在酒意催化下有了几分疯魔的感觉。

    这可是太后殿下赐给裴獗的姬妾。

    他畏惧裴獗,可正是这样的畏惧,让酒后的他燃起了好胜心,将野性兽化得彻底。

    裴獗那样作践他,偷偷玩一下他的姬妾,又如何?

    他当然没有想过要将她们带回京里。

    送上门的贱人,不玩白不玩。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一个是清白的,另一个还是清白的。

    “裴獗是不是不行?”

    韦铮喉头挤出快活又得意的询问,脑子似乎被热血占满,什么都顾不得了。

    骆月吐出一声长长地叹息,咿咿呀呀的,吐不出完整的字眼。

    “无耻,骆月,你无耻!”邵雪晴总算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理清了眼前发生的一切,到底是多么不可思议。

    这个贱人,她的好姐妹竟然从她的身上将韦铮夺走了,还是正在发生的时候,而方才还说着甜言蜜语的男子,不过转瞬就在她的面前,在她眼睁睁的注视下跟骆月……

    她闭上眼睛,身子不停地颤抖。

    “你们疯了,我要去……告你们,告你们……”

    她脑子混沌,咬着咯咯作响的牙齿,拢上衣服就要走,被韦铮一把抓过来,就势按在骆月的身上……

    “啊……”

    屋外突然火光大炽。

    冯蕴便是这时带着一群部曲闯进来的。

    在亮如白昼的火光下,屋子里的一片狼藉令人震惊。

    一张木榻,三个衣衫不整的男女。

    第66章 再次算计

    韦铮刚从焚天欲海中回神,看到冯蕴那张冷静得不带半点感情的脸,顿时如坠冰窖,酒醒了。

    人也醒了。

    他慌不迭整理衣袍。

    “冯娘子……”

    他虚虚的唤了一声,拱手作揖,近乎哀求的语气。

    “酒后失态,饶了我吧。”

    冯蕴上下打量他,也打量捂着衣裳缩在他身边的女子。

    片刻,在围观者兴奋跳跃的目光下,淡淡开口。

    “韦将军此言差矣。你位高权重,我一个田庄女子,哪来的胆量饶恕将军……”

    韦铮听她话里有话,“你待如何?”

    冯蕴垂下眸子,“韦将军请吧,长门庄请不起你这尊大佛。”

    韦铮神智略略清明。

    眼前被人抓个正着,他辩无可辩,但冯氏却不追究,肚子里只怕装着别的什么坏水……

    “多谢冯娘子。”

    韦铮面前没有路,只有冯蕴指给他的路。

    他正了正衣冠,狼狈的行個礼,正要迈步,就被骆月揪住了衣袖……

    “将军走了,我和阿晴怎么办?”骆月苦着脸,就像抓了根救命稻草似的,紧紧不放。

    然后,另一只手抄起榻上染着殷红的被褥,举到亮堂的灯火下。

    “我和阿晴都是处子身,将军做了,便不认吗?”

    邵雪晴羞愧地低着头,整个人呆呆的,不敢去看门口那群人窥探的视线。

    她和骆月不一样。

    骆月可以没脸没皮,她做不到……

    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又想干脆死了算了,这般如何有脸活下去。

    而骆月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摇了摇,“阿晴,你说话啊。你不是郡丞之女,世家贵人吗?岂可平白让人占了身子,不给个说法?”

    邵雪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木偶似的僵硬。

    骆月又将脸望向冯蕴,滑跪下去,“女郎,救我……”

    冯蕴静静地看着,走上前去,狠狠给了她一个巴掌。

    然后,扭头看韦铮,“韦将军,请吧。”

    骆月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扑簌簌掉眼泪。

    “哭什么?!”冯蕴素来温和的面孔上,寒意密布,“你们当韦将军是什么人?岂会始乱终弃,不负责任?”

    这神来转折,让骆月当即破涕为笑,恨不得女郎再赏她一个巴掌。

    “是,妾失礼了,妾误会了将军,误会了女郎。”

    冯蕴道:“等着吧,韦将军定会就今日之事,给你们一个交代。”

    又望向恍恍惚惚的韦铮,“也给将军,给太后殿下一个交代。”

    韦铮听到太后殿下,当即变脸。

    要是太后知道他在田庄里做出这等下贱的事,只怕要扒了他的皮……

    韦铮脑子有点眩晕。

    他怀疑自己被人下药蒙了心智,这才会受那贱人的诱惑……

    也隐隐察觉这事脱不开冯蕴的干系,但苦于无证,只能压下不表,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你二人既是清白身,我自会求将军相赠。”

    又咬牙切齿,恨恨道:“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