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门好细腰 第483节
书迷正在阅读:对照组炮灰只想爆红啊、我的田螺小夫郎、病美人养护指南、凤仪、惦记、彩虹桥、色令智昏、服了,戏精同桌是学霸、晴时雨[先婚后爱]、滥情
“我要如何黑,你要如何白?” 冯蕴噗的一声,笑开。 果然不用说别的,他就自觉的认领了黑的一方。 冯蕴道:“大王想方设法拦截邺城的运输通道,不仅是粮草、石墨,还有其他应需物资,一律卡他脖子,不到窒息不可松手……” 裴獗看着她,“你又如何?” “我吗?”冯蕴慢慢眯起眼,广袖下的双手,微微绞动着,声音清洌。 “很快就会有人为李宗训提供一条可供秘密运输的通道。到时候,大王行个方便就是。” 裴獗冷眉一挑,不应。 冯蕴似笑非笑地靠过去。 “不行吗?夫主?” 她笑容满面,双眼坦然而明亮。 裴獗知道,她又在算计人。 好在,这次他不是被她算计的那个。 第379章 大为意外 裴獗养伤这么久,小媳妇似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冯蕴房里的人和他的贴身侍卫,庄子里的其他人,几乎都没有见过大王的身影。 这日黄昏,人们惊异地发现,雍怀王在王妃的搀扶下,从屋子出来,一路出了庄子,去地里“巡视”当季的庄稼。 两人走在前面。 一群侍卫仆从跟在后面。 雍怀王面容冷峻,王妃有说有笑,二人伉俪情深,看上去养眼又般配。 正是农忙时节,黄昏时暑气正退,温度降下来,农人们正三三两两出屋干活,田间地头到处都是人。 裴獗挑这时出来,当即引来所有人瞩目。 从长门到整个花溪村,很快沸腾起来。 “雍怀王身子可是大好了?” “我看未必……若是大好,哪里用王妃搀扶?” “那是夫妻情深,你懂个屁。” “横竖是没有性命危险了……” “又有人要睡不着觉了……” “万宁不是在剿匪吗?申屠将军久攻不下秀峰山,大王好转,山匪的好日子,就算是到头了。” “那是,换我也要亲自报这一箭之仇……” 远处的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冯蕴带裴獗走到荷塘边的凉亭坐下,就像不知道似的,让人泡上茶水,漫不经心地说话。 “大王有何感想?”冯蕴问。 裴獗双眼四顾,半晌回头睨她。 “咱们家的庄稼,比别家的好。” 咱们家? 冯蕴扫他一眼,淡淡地笑。 “我是问你,久不出屋,被人围观是什么感觉?” 裴獗道:“哪里有人?” 没有人敢靠近,农人们大多在远处的田地里。 敢情人家根本就没有注意? 冯蕴瞥他一眼:“我以为你还要再静养些日子,至少等到秋收后再走。” 裴獗:“谁说我要走?” 冯蕴狐疑:“你不走吗?” 裴獗:“尚在康复期。” 冯蕴:“期字用得好……可长可短。” 裴獗嗯声,“是时候康复了。” 冯蕴没有吭声,看着远近劳作的农人,不知想到什么,含笑瞥来一眼。 “慢慢来,不着急,要给人遐想的机会。” 裴獗目光深了深,“娘子有安排,我如何敢缠绵病榻?” “少来。”冯蕴白他一眼,“好似我不开口,你就不会对付李宗训似的。邺城一日不除,西京朝廷就一日难安。明明就是我在帮你,让你唱个黑脸怎么了?” 裴獗看她一眼,从善如流。 “娘子有心,本王很是欣慰。” 冯蕴一怔,看着他,无奈地一笑。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有话总比没话强。” 她后头那一句,声音有些小,与其是在对他说,还不如说自言自语…… 裴獗没有听清,微微拧眉,“蕴娘说什么?” 冯蕴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视线延伸向远处的稻田。 金黄色的稻子沉甸甸地垂着成熟饱满的果实,在微风里摆动,一片田园风光,如诗如画。 她满脸都是柔和的光芒。 “你说,大王是对的。我种的庄稼就是比旁人的好。以后大王老了,解甲归田,就来跟我种庄稼吧。” 她原是玩笑。 裴獗深深看她一眼。 “好。你等我。” 这里没有闲杂人,两人坐在风口上。 远近的农田错落有致,不时传来笑语声。 可木亭里,却是一阵令人窒息的安静。 一对横跨两世,彼此都藏着心事的男女,坐在塘边看秋收的季节,许久没有别的话题。 最后,是冯蕴打破沉默。 “病体未愈,不宜久坐,我们回去吧。” 裴獗和她对视一眼,慢慢起身。 二人携手进庄,再次引来人群的观望。 于是雍怀王身子好转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 紧接着,就有人上门来慰问。 当初冯蕴拒绝的那些问候,于是再来一轮。 裴獗不肯应付,一股脑推给冯蕴。 “若非为蕴娘大计,我尚可装病,何须应付这些俗事?” 冯蕴从容地将麻烦事接了过来。 “大王且宽心吧,一切有我周全。” 这次她兴致颇高,但凡有皇族宗亲和世家大户上门探视,她都亲自接待,收下礼物,又送上一份回礼,并且告诉来客,等今年的稻子收到仓里,产出新米,会在庄子里设宴款待,请大家品尝新米。 有些人是真心实意的祝贺。 但对有一些人来说,裴獗不死,就是晴天霹雳。 庄子里的人,来来去去。 冯蕴看着各方动静,盘算着稻谷脱粒入仓,尚需多少时日,越发觉得她的时间很不够用,有点后悔出面替裴獗张罗这些琐事。 这种迎来送往的场面,原本不是她喜欢的。 “都怪你。”冯蕴故意当着裴獗的面,流露出埋怨,“我清清净净的庄子生活,大王一来,全然被打破了。今日这个王,明天那个侯的,累都要累死。” 裴獗看着她,静了一瞬。 “随便应付便是。” 冯蕴没有吭声。 他又道:“不想应付,就让门房打发了。” 见他满是维护之心,冯蕴好不容易才压下嘴角的笑意,“那不是帮大王惹麻烦吗?” 裴獗微微蹙眉。 他想起她上辈子哭着说“就想要安静”的样子,声音不知不觉变得沉哑。 “那蕴娘说要如何?” 冯蕴微微抿嘴,笑声差点从喉头迸出来。 “我要大王记住,我是为了你才去应付这些人的……” 为了你…… 裴獗眼底波光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