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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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秋实到了新安排好的院子外停下,亲自将蝶舞抱进了屋中放好,冲着冷着脸凑上来的丫鬟道:“你连同这院子里所有伺候我的下人,都给滚出去。告诉你们夫人一声,让她找城里所有的中人过来,我要亲自选下人!” 丫鬟惊奇不已,刚刚得到上头的吩咐,让她好生伺候母子俩,她都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想到往日里在府里毫无威势的公子居然会说这种话。 想也知道要求让夫人知道之后,那边肯定会生气,丫鬟没有将顾秋实放在眼里,皱眉道:“府里的所有下人在伺候主子之前都已经学过了规矩,公子若是不喜欢谁,直接让管事换掉就是。只是,换人的事情要是让夫人知道了,夫人一定会生气,我劝公子还是老实一点……” 顾秋实不想听她废话:“呱噪!”他抬手,直接狠狠推了一把。 丫鬟后退好几步,摔出了门外。似乎扭着了脚,半天爬不起来。 顾秋实头也不回:“告状去吧,顺便告诉你家夫人一声,如果她不听我的,回头我就去给她请安。” 丫鬟只觉得莫名其妙,不过,魏志康打人这件事情确实要告知夫人一声。 按照往日里夫人的脾气,魏志康一定会被责罚。丫鬟不需要别人代劳,只是找了相熟的人将自己扶到了主院。 刚到主院之外,就听到屋中传来一阵瓷器碎裂之声,还有夫人的大吼:“废物!我明明吃了药的,还痛得厉害,怎么可能没有中毒?” 丫鬟探头往里瞅了一眼,守门的婆子很不高兴,呵斥道:“往哪儿瞧呢?规矩学到狗肚子里去了?有事快说,没事滚。” 看见婆子面色不善,丫鬟委委屈屈,露出自己崴伤的脚踝,将方才院子里发生的事情说了。末了恨恨道:“公子真的是长大了,居然还说夫人必须要听他的,若是夫人不愿意找中人,或是中人送来的人他不满意。他就要杀人!” 丫鬟添油加醋,这话落到庄氏耳中,吓得她立刻吩咐另一个管事富全去请中人。 “务必将城内所有的中人都找来。” 富有此时身上不痛,但是他被吓得浑身乏力,连自己站立都难,哪里还能伺候人? 富全有些不明白,因为几位大夫都说主子没有中毒……既然没中毒,还怕什么? 庄氏很怕便宜儿子来请安。往日里,她还让便宜儿子跪在自己的脚前,有时候她还要踩上几脚或是踹人……若现在距离这么近,她一定会痛死。 不能让他来请安! 第141章 外室子 五 变天了! 魏府内看着是井井有条, 伺候的下人往日一般规规矩矩,乍一看没什么不同。实则所有下人都在提醒相熟的人。 “不要惹公子,夫人对公子的态度变了!” 哪怕是消息不灵通的, 在顾秋实打发掉了院子里所有伺候的下人,又从中人那里选来了六十人……最重要的是,卖身契他自己收着了。得知了此事,众人也知道, 公子再不是曾经那个可以捏揉搓扁的小可怜了。 魏府下人都觉得很奇怪,夫人往日里对公子身上的事情恨不能事无巨细都盯着,如今怎么突然就撒手了? 要知道, 那些买人的银子可是中人去账房结的, 也就是说,夫人出钱让公子培养了自己的人手。 但凡府里的老人,都觉得这件事情跟天方夜谭似的。 有人打听到了富有面前, 富有不敢多说。 顾秋实将院子里的人敲打了一番后,这才放心将蝶舞独自留下, 而他则去了主院。 跟往常一样, 顾秋实刚刚到了门口就被守门的婆子拦住。 “等着吧, 奴婢去禀告。” 顾秋实似笑非笑:“你可要快点,本公子今日心情不太好,要发脾气的。” 能够在庄氏身边伺候的人都不是傻子, 婆子没有多说,跑去禀告的速度比往日快了一些。 “夫人,公子来请安了。” 庄氏:“……”这么客气作甚? 她如今真的承受不起这个便宜儿子的孝心。 “让公子回去,就说我已经歇下了。” 婆子听出来主子并没有生公子的气, 反而有点唯恐避之不及的意思。重新面对公子时,话也说得客气。 “夫人免了请安, 公子请回!” 顾秋实振振有词:“那不行,母亲早前说过,我得每天请两次安,得站在旁边伺候母亲用早膳和晚膳。为人子女,孝心为要,你不让我伺候母亲,是不是想要害我?再说,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母亲商量。” 婆子又跑了一趟。 庄氏心里很害怕,但是不得不见魏志康,还得问人家要解药呢,她捏着鼻子请人进来,不过她已经下定决心,稍后就把这个院子里的人手多加一倍。以后不许魏志康进门,如此,她应该就不用受那些苦痛了。 顾秋实进门,看见庄氏如往常一般坐在主位上,笑道:“母亲院子里的人好大的威风,没有您的允许,愣是不让我进。我这也不像是府里的主子呀,要不这样好了,把所有的人都换掉。就像是我住的那个院子,那些人换掉后,特别听话。” 他一步步靠近,庄氏伸手捂着肚子。她看过大夫了,大夫说她没有病,也没有中毒。可是,魏志康一靠近,她就特别难受,感觉自己随时可能会死过去。 一定是魏志康身上带了不该带的药味。刚好那药会诱及她毒发。 “志康,有话你就说,不要再靠近了,我好痛!” 顾秋实像是没听到这话似的,直接走到了她的面前蹲下:“母亲,你忘了?以前你最喜欢我跪在这里,你好坐得高高地俯视我。” 他伸手摸着身下那比别的地方稍微秃一点的地方:“这块虎皮是你入冬之前铺上的,你看这地方……我进来的时候,不用抬头,就知道该跪在哪里。” 庄氏听出来了,他在记恨自己。 “志康,以前是我做得不对,我不该那样苛待你。”庄氏是真的有点后悔没有将魏志康压服,她当初应该下手更狠一点,让这个孩子生不出反抗之心。 “但是,你得理解我呀。我生来就是庄府的嫡长女,双亲宠着长大,想要什么都有。我嫁的夫君也是城里有名的年轻后生,我本来就应该和夫君相亲相爱,生三五个孩子,然后夫妻俩互相扶持……可是你爹是怎么对我的?我才刚刚进门不久,他就把你娘接到外面养着,很快就生下了孩子,那之后更是连我的房间都不进。我做错了什么要让我独守空房?这些都算了,你爹这样,让我沦为满城人的笑话,我……” 顾秋实满脸讥讽:“你的意思是,都是我们母子的错了?” 男人在外头乱来,她不想着教训男人,反而怪外头的女人会勾引人。典型的挑软柿子捏! 庄氏真心认为是蝶舞的错,可看便宜儿子的神情,她不敢承认这话:“不不不,我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却半天也说不出来。 顾秋实也不想跟她掰扯谁对谁错,他自己心里自有一杆秤。想了想道:“按道理来讲,我是这府里唯一的公子,这家应该让我来当。我到现在没有和任何一个管事接触过,这些都算了,毕竟长辈还在嘛,你管了这么多年的家,府内府外井井有条,觉得我年轻,不放心让我管家也是正常的,但是……我连好多地方都进不得,这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庄氏:“……” “以后我这个院子,你想进就进。稍后我就吩咐下去,让他们不要拦你。” 她实在不敢惹恼了魏志康,还得问他要解药呢。 顾秋实摇摇头:“今年我也十九了,记得去年冬日里的时候,母亲帮我娶了个媳妇。成家了就该立业,当然了,我没有接手府里的生意,母亲肯定不放心直接交给我。但是,我总要学着长大,学着理事,先把这个宅子交给我管吧。稍后再把中人找来,让他们把手头所有的人都带上。回头呢,我把这院子里里外外的人全部都换过……” 全部换掉? 那怎么行? 庄氏如今中了毒,不得不暂退一步。可要是府里的人都不再听她的话,她还算什么主子? “不用这么麻烦,回头我让管事都来找你。不听话的,你再换掉就是了。” 顾秋实起身,靠得更近。 “母亲,这府里的下人许多都羞辱过我,一看见他们,就要想起自己曾经那些不堪的处境。一想起就会生气……” 因为距离拉近,本来就痛苦不堪庄氏更是难受得吐了出来,她手捂着脖子,只觉呼吸不畅,仿佛下一瞬就会被憋死过去。她不想死,艰难的伸出手来推顾秋实:“好!” 顾秋实后退两步:“那么,富贵……我要杖毙了他。” 庄氏惊了。 顾秋实本来不想解释富贵做的龌龊事,可又想知道到底是富贵拿着鸡毛当令箭,还是庄氏本来就知情。 “那个混账欺辱我娘,当着我的面就敢对我娘动手动脚。我要杀了他!” 庄氏面色微变,好半晌才想起来解释:“我不知道这件事情。” 看她眼神闪烁,不敢与自己对视,顾秋实就知道,这是庄氏知情,甚至……富贵兴许是得了她的授意才敢这么干的。 顾秋实霍然转身:“让那些中人赶紧来,今天之内我就要把人挑好。” 他带了四个新买的随从过来,出门就吩咐:“你们去把府里的管事富贵抓来,就在这个院子里杖毙!” 富贵腰受了重伤,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正哎呦哎呦叫痛,希望主子得知他痛苦不堪,尽快给找个高明的大夫看看。结果没有等来大夫,反而等来了几个生面孔。 那些人直接就把门给踹开了,富贵吓一跳。伺候他的两个半大小子上前,被那几人直接推开。 “公子有令,富贵管事做了错事,杖毙!” 富贵脑子嗡的一声,船上的时候他虽然昏迷,但大部分的时候都是清醒的。他最清楚主子身上发生了什么。这种时候如果魏志康铁了心要自己的命,主子一定不会护着。 他很快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拉到前院后看到廊下的魏志康时,想也不想就开始求饶。 “公子饶命!小的……小的对您不恭敬,那都是夫人的意思。” 到了此刻,他也顾不得维护主子了。没把话说得太明白,是为了维护蝶舞。 顾秋实听明白了,气得冷笑,一挥手,四个人拎着棍棒上前。 院子里的其他人没得到主子吩咐,便不好上前阻止,都悄悄别开了脸。 富字辈的管事总共有四人,都是庄氏的陪嫁。庄氏在府里的地位无人撼动,她就是天! 而庄氏最信任的就是这四位管事,因此,富贵几人在这府里的地位仅次于庄氏,都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气势。 富贵好色,府里好多美貌的小丫头都遭了他的毒手。这件事情有一次闹大过,两个丫鬟住一屋,富贵夜里过去,大概丫鬟反抗了,被他打得浑身是伤,翌日早上,两个丫鬟一起自尽,但是夫人只是罚了他半年的工钱就抛开了。 像富贵这样的管事,平时巴结他的人多着,捧着银子送上门的不在少数。他本来就没有把那点工钱放在眼里,这个惩罚于他而言,压根不痛不痒。那之后被他欺负的小丫鬟要么受不了自尽而亡,要么就只能捏着鼻子认下这个倒霉事。 此时富贵趴在地上惨叫连连,心疼他的人几乎没有。不过大部分人都别开了脸,不是因为害怕,只是不想被记恨。 别看富贵已经被惩罚,公子也说要杖毙,但他可是夫人身边最信任的人之一,如果夫人出声要保,很可能留得一条命。他若不死,看着他挨打的人都要遭殃! 富贵的求饶声一开始还挺大,后来渐渐变小。再后来,他只剩下了哀求,最后,趴在地上不动弹了。 有人过来把他拖开,还有人拎着水桶过来刷地。从头到尾,不管富贵如何哭喊,庄氏都没有冒头。 府里……真的要变天了。 一时间,院子里伺候的这些下人个个都紧张起来。尤其是曾经给魏志康难堪的那些人,恨不能自己就没存在过。有好些人悄悄往外溜,想着赶紧赎身,赎身银子没攒够的,也想着找些门路把自己挪到偏院去,先过了这个风头再说。 庄氏不想听外面的动静,可是那些动静直往她耳朵里钻。她忍不住瞄一眼,就看到了满地鲜血。 魏志康……真的会杀人! 她突然就特别害怕,因为这个府里只有她一个主子,除她之外,就只剩下魏志康。如果她死了,魏志康可以顺理成章接手府邸和生意。 这绝对不行。 忽然,窗户被粗暴地推开。庄氏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吓得身子都抖了抖,看见出现在窗外的魏志康,她扯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志康,什么事?” 顾秋实食指敲着下巴:“母亲,我忽然想起来那个富有,经常在我受伤之后拿盐水给我擦伤口,说是为了我好。盐擦伤口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是能把人痛死,我受伤最严重那一次,感觉自己都被盐腌入味儿了,你说,这笔账该怎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