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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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不住! 眼看人一脚已经踏入了大门,柳老爷焦急万分,吼道:“不要麻烦大人了,我帮你凑还不行吗?” 顾秋实强调:“不是帮我!” “对对对,我还给玉宜的银子。”柳老爷心头像是有一把火在烧,烧得他格外难受。 * 顾秋实回到酒楼之中,张家夫妻已经等着了。 方才顾秋实对着柳老爷说的那话并不是推脱,张家夫妻确实是第一次来城里,没有他陪着,真的不敢乱动乱走,连吩咐伙计帮忙都要先为自己打气。 “去吃饭。” 他带着双亲和那两个来帮忙的年轻人去了城里最好的酒楼。 两个年轻人想要蹭马车,但也实实在在帮了忙。至于来城里做生意……想这么做的人很多,真正付诸行动的只有这二人。顾秋实对于这种敢想敢拼的人,向来都是能帮则帮。 翌日就有消息,柳家到处变卖铺子,顾秋实都听说了。 也是这个时候,廖明找了来。 两人这是第二次见面,上一次见面顾秋实是酒楼伙计,当时穿的是布衣。当廖明看见他衣着打扮时,微愣了愣。 人靠衣装这话一点都不假,廖明只觉得他跟变了个人似的。不过,再怎么换衣裳,人还是那个人。他认为对着张明朗没必要客气,直言道:“云彩跟你一起回的镇上,是么?” 顾秋实可不想让他误会是自己拐走了云彩,强调道:“她想和我一起,当时我拒绝了,不过她的马车坠在了后面。大家都是同乡,我也不可能一点情面都不讲,算是同行吧。” 廖明并不在意这个,他来此的目的也不是找张明朗算账,道:“我想请你帮个忙。你这一次回去后帮我带句话给云彩,限她半个月之内赶回来,如果她不愿意回,那以后也不用回了。” 这真的……简直是个混账玩意儿! 张明朗的悲剧因云彩变心而起,若廖明没有出现,贾奎文再怎么想要找人给江烟儿肚子里的孩子当爹,也不可能把主意打到未来女婿身上。比如猴四就是个不错的人选。 别看贾奎文找了猴四后格外凄惨,事实上,猴四那种人就是欺软怕硬,要求也不高,只要给钱他就会老实办事。如果没有云氏横叉一杠子,猴四的胃口没这么大,身为酒楼东家的贾奎文绝对养得起他。 廖明对云彩真的有心还好,偏偏他对云彩一点感情都没有,却非要把云彩娶走……这么一算,张明朗简直是倒了大霉! “半个月可能不行。”顾秋实实事求是,“云彩的爹要不行了,也就是最近几天的事。为人子女,父亲去世,怎么也要在旁边守灵,算起来,廖公子也该去一趟。” 说到这里,顾秋实恍然大悟,“对了,今天是廖公子小喜,恭喜恭喜啊!” 今儿是柳乐儿过门的日子。 廖明脸色不太好:“那你跟她说,让她办完事尽快回来。一个月看不见人,我就当她死了!” 语罢,拂袖而去。 这副颐指气使的模样将顾秋实气笑了,张明朗又不欠他,凭什么非得帮他? * 顾秋实带着张家夫妻转悠了两天,买了不少的东西,然后找了马车回镇上。 下一次再来,就是亲迎了。 镇上的日子安宁,每天在街上行走的都是那些人,值得一提的是,贾奎文已经开始说胡话,浑身时而滚烫时而正常,几乎断了水米。大夫已经断言,就是这几天的事。 这样的情形下,云彩肯定是走不了的。 不过,顾秋实还是去告知了她廖明让带的话。 云彩听完,脸色青白交加。 最近张明朗在镇上可是出了一通风头,从乡下搬到镇上,还买下了镇上最好的院落之一。并且还娶了城里的姑娘……相比起来,为了城里的婚事抛弃了张明朗的她,就像是个捡了芝麻丢西瓜的蠢货。 当然了,在外人眼里,云彩是高嫁,并且日子过得还不错,回娘家一住好多天,夫家那边也不问。 但是,内情如何,只有云彩自己最清楚。如果可以选择,她真的很不愿意让自己的那些私事被外人所知。尤其不想让张明朗知道。 可老天爷就是爱开玩笑,简直怕什么来什么。云彩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知道了。” 她自己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选择,母亲让她就留在镇上,什么凶手,什么婆家,全部都抛到天边去,不要再追根究底。 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清楚,留在镇上的日子会过得很安逸,当然了,她嫁去城里之后灰溜溜搬回镇上,夫家那边从头到尾不出面的话,镇上的人肯定会议论她,说她高枝没攀上,反而搭上了自己的名声。 说实话,但凡廖明对她好点,婆婆没那么针对,也没有人给她下毒的话,她真的很愿意回城里继续过。 顾秋实转身,云彩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这也算是镇上难得见过世面的年轻人。反正自己的那些丑事他已经知道,也不怕更丢脸,她咬牙问:“明朗,如果你是我,你还会回城里吗?” “我不是你。”顾秋实摆摆手。 云彩很不甘心:“你就帮我出个主意,放心,不管我以后过得好不好,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我都不会怪你。” “咱们俩非亲非故,我又已经有了未婚妻,再和你一个有夫之妇来往不太好。”顾秋实头也不回,“不用送了,我自己走!” 云彩站在原地,看着张明朗的背影,忽然就觉得这个年轻人永远走出了她的人生,再不会回头! 接下来几天,一切都挺顺利,张家如今在镇上算是出头了,等闲人都不会针对他们。 张家夫妻为了筹备婚事……两人都听说了,儿媳妇有不少嫁妆,这娶的不是儿媳妇,而是一个金娃娃。 虽然儿媳妇的嫁妆不会落到他们手里,也不会给儿子……但是会给孙子呀,算起来也等于给了张家。 于是,夫妻俩对这婚事愈发上心,但凡有一处不合适,都会细心地重新布置。 这边张家喜气洋洋,那边的贾奎文这熬日子。 贾奎文又一次醒来时,看到外面黑漆漆的,隐约能听到远处传来的几声狗吠。他一时间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贾家夫妻怕儿子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离世,这些天都不敢回房睡觉,一直守在儿子旁边。 床上的人刚一有动静,贾母立刻就醒了。 “奎文,你是不是醒了?感觉怎么样?” 贾父听到妻子的声音后,瞬间清醒过来,立刻掏出火折子将烛火点燃。 夫妻二人在烛光下看到儿子亮亮的眼睛,顿时喜不自禁。贾父顾不得自己年纪大不好走夜路,慌慌张张就要去请大夫。 贾母不止没有阻止,反而还催促。那边男人离开之后,她急忙起身去关上门。 “今天风有点大,你身子弱,千万别着凉了才好。你有没有觉得冷,要不要加被子?” 儿子昏迷了好多天,好不容易才醒过来,贾母害怕他再次昏睡,一直都在没话找话。 贾奎文恍恍惚惚:“我睡了多久?” 贾母努力不让自己哭:“就几天!” “大金他们……”贾奎文说到这里,喉咙特别堵,他一张口,喷出了一口带血的浓痰。 在当下,但凡吐血,基本上都无药可治,区别只是准备后事的时间不同而已。 贾母看着地上的那口浓血痰,心都凉了。她再也忍不住,放声悲哭起来。 “他们来过好几次了,张口就要钱。可是咱们家根本没有多余的银子还账,剩下的那点是要拿来给你抓药的。他们拿不到银子,一怒之下把咱们院子里都打砸完了。” 这话一点都不夸张,大金他们把房子和厨房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 在当下,谁要是跑去别人家砸锅,那是要结下死仇的,但是大金他们一点顾虑都没有,直接就将锅给砸了一个大洞,夫妻俩完全没办法做饭,不过,他们也实在没心思做饭,找了一个瓦罐随便凑合。 算起来,夫妻俩已经好多天没有好好吃一顿饭了。 贾母看着儿子与往日不同的神态,心中渐渐悲凉。这真的很像是回光返照。 哪怕到了现在,夫妻俩也还是不能接受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实。 贾母越想越伤心,眼泪根本就忍不住。 “奎文,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哪怕很难接受,贾母也还是要做好最坏的准备,儿子已经快要走了,吃点好的,做个饱死鬼。 贾奎文看到母亲伤心成这样,加上自己身上真的很难受,心里也隐约知道自己可能熬不下去了。 昏睡了这么久,他偶尔也会清醒过来。隐约能够感知得到外头的情形。看到母亲哭成这样,又听到母亲那话,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就跟死刑犯在行刑之前要吃一顿好的一样,母亲是觉得他快要死了,想做点好的给他吃。 贾奎文很不甘心。 他从头到尾只是想要给生一个儿子养老送终而已。 到了现在,他都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落到了这样的地步。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的。 都怪江烟儿! 就是那个女人沉不住气,不然,他不会这么倒霉! 贾奎文胸腔里满是愤恨,这一怒,胸口愈发堵得厉害,他张口……忽然吐出了一大口血。 鲜血喷到了贾母的身上,贾母尖叫的起身。而外面大夫还没有来,也没个邻居过来帮忙,贾母越想越害怕,扑过去抱住儿子:“奎文,你忍一忍,大夫就要到了。” 贾奎文心下苦笑,如果他的伤真的能够好转,在他昏迷的这些天就已经渐渐痊愈。 那么多天都没好。怎么可能大夫一来就能好转? 渐渐地,贾奎文沉入了黑暗之中。 贾母悲痛万分,趴在床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也就是这个时候,江家人又来了。 这些天来找贾家夫妻麻烦的人总共就两拨,除了大金他们之外,就是江家。 江家主要是想来问江烟儿的下落,可贾奎文大部分的时间都昏昏沉沉,水都咽不下去,哪里能说话? 后来,江家上门的目的主要是为了泄愤,大金一行人打砸,他们也跟着砸。 江家夫妻还站在院子里,就听到了屋中悲痛的哭声,夫妻俩对视一眼,心生不好的预感。 都说人死债消,如果贾奎文去了……那两家之间有再多的恩怨,他们也不好再为难贾家老两口。 江父奔进了门,一眼就看到床上已泛起死气的贾奎文,他面色变了变:“死了?” 贾母哭得正伤心,闻言回头怒吼:“你才死了,你全家都死绝了!” 江父:“……” * 贾奎文没了。 消息传到镇上,云彩立即带着准备好的东西往村里奔。 她对父亲的所作所为特别失望,父女之情在这场丧事过后就算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