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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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日带在身边的护卫,是二十人,对方派出二十五个人,互相都没办法一下子收拾对方。 而她带了多少人在身边,皇帝一定知晓,按理来说,他应该要派出能一口气把这二十人吃了的人数才对,可竟然才区区二十五人,完全匹配不上皇帝要杀她的决心。 很显然,杀招,不在这里。 时不虞想着这些,神情间并不见焦虑。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黄雀,可说不好是谁。 箭矢的声音渐渐停下来,兵器相交的声音越来越激烈,时不虞示意翟枝将青衫像她和丹娘一样绑好。 又过得片刻,车厢门再次被敲响:“丹娘,这里离城门不远了,我们在这里拖住,你先护送姑娘回城,只要进了城就安全了。” 丹娘高声应:“知道了。” 时不虞摸了摸青衫和翟枝身上,确定她们内里都穿了软甲才放心了些:“当心些,家里见。” 两人都笑着应好。 是呢,言宅,也是她们的家。 第473章 主动出击(2) 马车门从内推开。 一人背着另一个人弯腰步出,一手在身后护持,一手执长剑挑飞迎面而来的箭矢,在几个护卫的保护下飞身跃至马上,只几个眨眼的功夫,两人一骑在四个护卫的保护下消失在众人眼中。 剩下的护卫则竭力留人。 人数有了悬殊,很快陆续有人脱身追了上去,剩下的人也越打离马车越远,随着声音远去,直至再也听不到,只剩地上的几具尸首和一辆门半开着的马车证明,刚才这里经历了一场劫杀。 又过得片刻,房信回来了,靠近马车轻咳一声。 “阿兄。”时不虞从车门后边露出小半个脑袋瓜。 房信轻声告知:“如你所料,他们在前边埋伏的人手有近百人,现在被我们反包了饺子。” 近百人,时不虞哼了一声,杀她的决心是真强烈,可惜她小十二命硬,一般人拿不走。 丹娘先一步走出马车,下意识的左右扫视一圈,确定安全才让小十二出来。 两人已经重新换了一套衣裳,做男装打扮。 进了旁边山林,翻过这座山,那边的山脚下有人牵马在等着。 三人一路疾驰,从另一条小路汇往官道,顺利进了城,经由风雨居那边回到言宅。 此时城门外,翟枝背着青衫纵马狂奔,一身鲜血淋淋的来到城门处,边扬声高喊:“救命!安殿下未婚妻遭遇埋伏!” 这一嗓子,不止城门外等着进城的人听到了,正好巡视到这里,在城楼上歇息的监门卫大将军袁浩也听得一激灵,两步并一步的来到墙城上往下瞧,见着那血迹遍布的两人一颗心仿佛沉到了脚底,破着音喊:“快,掩护姑娘进城!” 喊完这一句,他立刻飞奔下城墙,正好将到门口的人迎进城来。 “姑娘还好?” 翟枝自己的肩膀和腿上各插着一支箭矢,她侧了侧身,让他看‘姑娘’的情况:“中了两箭,一箭在手臂,一箭在后背。请大人立刻派人接应断后的护卫。另外,请大人通融,允我在城内纵马,我要立刻带姑娘回家请大夫。” “允,当然要允。”袁浩看了眼‘姑娘’那张脸,退后两步道:“来人,执旗给姑娘开路。” 身边的人领命,执令旗翻身上马,在前为她们开路。 袁浩则点了人手亲自去抓人,想来,应该留下了不少活口。 有令旗开路,回到言宅的速度比预计的更快。 然后言宅的管事以一种掳人的姿态去请了三位大夫回去,很快,安殿下的未婚妻骆氏去建国寺祈福,返程路上遭遇埋伏的消息就传开了。 建国寺距离京城不过二十里地,却发生这种事,而且不是劫杀,是埋伏。 若是劫杀,可以是任何人。 而设埋伏,则是刻意针对,对方目标明确,就是要杀安殿下的未婚妻骆氏。 一个姑娘家,平日里门都少出,能结什么仇?显而易见,这是冲着安殿下来的。 安殿下是皇子,是有着滔天战功的领军大将,敢和他过不去的有几个?有必要和他过不去的又有几个? 再结合之前的种种,甚至都不必动太多脑子,大家心里就有了答案:不是贵妃,就是皇上,又或者是两人一起动的手。 此时的安殿下还在战场上搏命,他们却在背后捅刀子,别说那些本就对安殿下有好感的人,就算平日里认为大家吹他吹得太过的人,也觉得这事做得不地道。 别管他是不是真有那么大本事,是不是占了手下人的功劳,他这会在战场上领兵打仗是铁一般的事实,这么背刺他,说不过去。 不敢议皇家事,不敢大声嚷出心中不满,可民意已经翻涌。 时不虞确定两人都没伤着要害,把宜生留下照应,自己则回了书房总揽全局。 风向没有偏离,尽在掌控。 她受伤,让人不在京城的计安再次被大家挂在嘴边,并为他鸣不平。 袁浩抓回十九个活口,皇帝肯定要灭口,他们已经将替死鬼准备好了,够做许多文章。 借此事,让她更清楚的看到了浑水之下的情况。 …… 等等这些事都在意料之中,唯有一件事让她意外:“你说,建国寺突有菩萨倒下?” 言则应是:“就在您离开不久发生的事,建国寺贴了告示说要闭寺十日。” 时不虞一时也有些晕乎了,大有卦的威力大到这个地步了吗? 至于是不是人为的,她完全没想过这个可能,那是对建国寺众位大师的侮辱。 这个关键时候发生这种事,她不用起来都觉得对不起菩萨的这一倒。 “去添把火,把这事传开。” 言则应是,转身离开。 平日里管着外边事务的言德过来接替,随时准备传达姑娘的命令。 时不虞铺开纸张,将一个个人名写上,确定自己没有疏漏。 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时不虞让丹娘给她描了个柔弱得只剩一口气儿的妆躺下,无论是有心人还是真心人,都该得到消息前来探望她了。 这回她要装到底,免得被人怀疑。 最先过来的是齐心和夫人。 看到她这孱弱的模样,齐夫人眼泪都流出来了,骂人的话含在嘴里,只露了点音,可时不虞离她近,仍是听清了。 “天杀的,烂心烂肺,也不怕先皇半夜来索命。” 时不虞差点没忍住笑,这大概是齐夫人这辈子骂得最狠的话了。 齐心拍拍夫人的手背安抚,也不去和躺着的人说话,而是问守在床尾的丹娘:“伤得重吗?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万幸都没有伤着要害,只是姑娘本就体弱,之前还受了回伤,会比寻常人好得慢。” 齐心一口气梗着上不去下不来,上回他们用那污糟手段算计才多久,这回干脆就明目张胆的设埋伏,这是打算要撕破脸还是怎么?可他的学生还在战场上,是不是太着急了些! 还有那些领兵在外的将军,他们的家小都需留在京城,皇上如此做,让他们如何安心! 第474章 真心相待 齐心看向携手走过几十年风雨的老妻:“老婆子,我打算留下来。十安不在,这丫头又伤成这样,家里得有个主事的人。” “你留下有什么用。”齐夫人瞪他一眼:“家中庶务你一窍不通,当然得我们一起留下。” 齐心用力握了握老妻的手,眼下皇上要除掉十安未婚妻乱他心智的心思已经昭然若揭,留下,可能就是永远留下了。 不过子女已经离京,身边有老伴陪着,他心中并无惧意。 而这,并不在时不虞的计划中。 言家现在就是个靶子,就算她做足准备,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更没必要把其他人牵扯进来。 把声音调整成快落气的虚弱,她道:“不必……” “你快歇着,别说话。”齐夫人给她掖了掖被角,语声温软:“十安是个好孩子,自打收了他这个学生,家里万事他都操心了去。夏日里的冰,冬日里的炭,一年四季新鲜的瓜果,还有那外地千里迢迢送来,价钱贵到我们这样的人家吃用不起的好东西,我们想得到的,想不到的,他都会送到我们手里。” 齐夫人拍拍她的手安她的心:“活到这把年纪,分得清谁用心不纯,谁真心对待。如今他的母妃病重,你又倒下了,我们得为他出把力,把他的后方给支撑起来。” 时不虞看着慈眉善目的齐夫人:“若非他瞒着身份成为齐先生的学生,你们也不必搅入这事中脱不得身。您……可怨过他?” “人呐,不能好处占尽,风险却半点不担。”齐夫人笑:“确实,因他之故齐家被拉入了皇权争斗之中。皇上一直派人看住我们,却暂时没动我们,多半是要将我们用在刀刃上,这就等于在我们头上悬了把刀,不知何时会落下,日日提心吊胆。可反过来想,若他成事,我们不也跟着鸡犬升天吗?” 齐夫人看了眼老伴儿:“若连跟着一起涉险的勇气都没有,以十安那个性子,就算是老师怕也不会当一回事。” “这事听你师母的。”齐心接过话:“外边那些事你自去顾着,我们不插手。家里的庶务,还有来去探病的人我们来接着,总不能来个人就带到你这院子里来,不合适。” 时不虞正不想红梅居来太多无关紧要的人,自己还能借机偷懒,当即点头应下。不说远了,一会就陆续会有人登门,由他们去应对,她能少唱几场戏,也免了穿帮的可能。 不过既然两老这么坦诚,她也就不藏着了,在他们的视线下坐起来,声音中气十足:“老师,师母,我没事。” 两人怔愣了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齐夫人轻拍她的手臂一下,笑骂道:“你这孩子,竟连我们都瞒着。” “是该有这点防备心。”齐心回想她今日这一局,不甚确定的问:“去建国寺,是有意为之?” “皇帝有杀我之心,与其等着他张开网等着我往里跳,不如我主动出击,给他创造机会杀我,让他跳入我的局里。”时不虞靠坐到床头:“追杀我的人是他的,埋伏是他设下的,只是这后果,是我要的。” 齐心听着这话更放心了,趁着其他人还没登门,又问:“丽妃娘娘身体怎么样?我们需要去拜见吗?一会登门的各种心思的皆有,若提及要去拜见,当如何?” “丽妃会活着。”时不虞把话说得模棱两可:“眼下是计安最关键的时候,我不会给皇帝召回他的机会。” 若丽妃死了,皇帝让计安丁忧完全在情理之中,他若拒绝,一顶不孝的帽子就能压垮他。 “若有人提及要去拜见,那就让他去。” 两口子听明白了,这事已经做好了安排。 门外传来脚步声,时不虞听熟了,是言则,她立刻躺了下去。 “姑娘,邹大人携老夫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