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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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晦涩,有些消极,但是很符合《haze》的立意。”西装女学着西装男,在他耳边轻轻发牢骚。 但是永远无法避开的,是位于画面左边的那一只手,高傲在上却布满了累累伤痕,突兀、丑陋、刺眼。 “我很喜欢这幅,”西装女率先发表意见,“独特,有趣。但是有一个问题,请问这只特殊的手……有什么具体的意义吗?” 还没等西装女说完,景溪月挥挥手打断了她,然后微笑着,看着锦安然,缓缓开口: “我也很好奇,安然,你与我讲过灵感是抽象的东西,有时真的很难去解释,但是我实在无法想通,一只丑陋不堪的,布满伤痕的手,在这幅画中起到的作用。” 锦安然面对她的笑容,确实难掩心中的紧张。 “还请你告诉我,为什么这只手会是这副模样。” 景溪月的语气又紧逼了一步。 语气不再具有锦安然记忆中的那股热情与活泼,只剩下了冷冰冰的,公式般的质问。 是因为那两位助理吗? 虽说是助理,但是完全没有把景溪月这位常务放在眼里,一切都只是根据自我的想法而发言,不像是帮助者,而像是监控者。 锦安然滚了滚喉咙,语气也陡然变得严肃:“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问一下景常务,您觉得艺术,理应是完美无缺,还是应该留下点缺憾呢?” 一旁的苏以冬身体心头猛地一颤。 景溪月盯上锦安然水汪汪的杏眼,思考了一下,回答道:“完美应该是艺术的基础,但是缺憾往往更能震慑人心,如果缺憾能使人共情,那便会成为让人印象深刻的美感。” 她顿了顿,继续说:“若你想说缺憾会有美感,但我感觉,毫无由头的缺憾只会是画蛇添足。” “但是我也说过,这幅画的绘制,并非我一人完成。” 景溪月一怔。 苏以冬从座位上挪身,缓步至锦安然身旁,伸出那只带着蕾边手套的左手,安静地解释着:“无论是缺憾,还是困惑迷惘,亦或是痛苦,我们最终都要面对,就好似画上的这只手。” 说着,她将手套缓缓摘下。 当那只布满灼痕,荒芜贫瘠的左手掌出示在众人的面前时,整个空气都瞬间凝固。 没有人会想象到,如此一位年轻多金,容貌昳丽的艺术从业者,居然会有这样一只格格不入的手。 会议室静的针落可闻。 “这副作品,是我与锦安然共同创作的,这只手,就是我的手。它本就不该成为秘密,只是我的压抑自卑,让她一直藏在了手套下面。我的同事们一直都认为我是为了保护这只手,可被当做要保护的东西,实际上早就伤痕累累了。” 何等的讽刺。 “但是因为某个人,我重拾了勇气,我想要让自己重新生活在阳光下,重新面对自己,即便自己不再完美,但至少,我不会再困囿于过往,我也憧憬着未来。” 声情并茂,那个平日里冷淡的苏以冬仿佛已经完全褪去了尖锐的保护,在不惜吝啬的赞美掌声中,锦安然望向那只自己看了无数遍的左手。 苏以冬说的某个人,是自己吗? 可我仍然困囿于过往,无法挣脱过去的自己。 可能我才是那个自卑的胆小鬼吧。 西装女激动地站起:“立意和风格都非常符合我们的要求,其次就是这大面积的淡蓝雾化渲染,很明显也是研究过《sensibility》封面设计风格的,加上两位声情并茂,以身躬行的释义,这是我们从头到尾见到的,最完美的作品。感谢二位的释义,我想这次真的不虚此行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锦安然在浓郁的光线中,与景溪月的眼神对上。 里面有遗憾,也有不解,像是烈火燃烧完余留得灰烬,看不到一丝亮光。 - 项目完成的很顺利,但是具体是否能定稿还需要后续的审批,所以白芊让她们先自行下班,她与常务助理还有些事情需要进一步商议。 “安然妹妹,你真是给了我一个大惊喜。” 临走前,白芊面色激动的夸赞了锦安然。锦安然也只是羞涩的点点头。 “还是苏总监教得好。” “上几个月班,都学会捧人了,”白芊抬眼看了看不远处看手机的苏以冬,啧啧嘴,“教的还真是好。” 告别后,锦安然与苏以冬从芝澜居的正门出来,向停车处走去。 “总监,”一路上无声了一小会,锦安然叫住了苏以冬,“我没想到你居然真的……” 苏以冬停了下来,缓缓说道:“我早就做好准备了,你难道不想问问,我说的‘某个人’,是指谁吗?” 她抬起眸子,将苏以冬的笑容尽收眼底,笑容里有小心翼翼地试探,也有的模糊暧昧的期待。 闷热的暑气已经被傍晚的风消去大半,两人走在行道树下,几片落叶缓缓落下,夕阳稀疏的光在落叶的遮蔽中忽闪,勾勒的苏以冬的笑容更添几分温热的神韵。 她总是如此有感染力,无时无刻不让自己心跳着。 “是……” 锦安然刚想开口,熟悉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 “安然!” 锦安然回头,看见景溪月正从大门处往自己这边跑,她顾不得吃惊,往前动了几步,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