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锦 第1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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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朔也拿不准,谁知这时疯道人抬起头来。 他笑嘻嘻地看着庞嘉雯,眼眸熠熠生辉。 他对庞嘉雯道:“小丫头,我不疯。” 庞嘉雯迟疑地点了点头,小声道:“那就好。” 疯道人又道:“我跟你说件事。” 庞嘉雯见师父和师叔都在,便壮着胆子道:“你说。” 疯道人道:“你知道死人吧?” 庞嘉雯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但还是点了点头道:“我当然知道啊,死人不就是断气了,没救了,是具尸体了。” 下一瞬,疯道人很开心地拍掌。 他笑嘻嘻地对庞嘉雯道:“对啊对啊,在我眼里你就是个死人啊!” 庞嘉雯:“……” 张朔:“完了,我就说这回肯定医不好了。” 江怀蹙了蹙眉,把庞嘉雯拉到身后去。他瞥了一眼疯道人,淡淡道:“这回又是受什么刺激了,话里话外全都是死啊活的?” 张朔道:“这谁晓得,他以前只说真的,假的。” 说着,又安慰庞嘉雯道:“你别介意,他第一次见我和你师父,说的就是我是假的,你师父是真的,不停地重复,偏巧他又是个道士,我和你师父当时还以为我们撞到不干净的东西了。” “这知道这家伙说他就是不干净的东西,咱们正常人跟疯了的人是说不清楚的。” 庞嘉雯的脸色有些苍白,她牢牢扣住江怀的手臂,拽得紧紧的。 她突然有些害怕这疯道人了,他一直在笑,眼睛里的光却从未涣散过,看起来聚精会神的。 他根本就不像是一个疯子,到真如他所说的那般,他就是个不干净的东西。 “你怎么了?” “怕就回房去吧!” 江怀看着紧张的庞嘉雯,眸色蕴含一丝担忧。 庞嘉雯扣住他的手腕没放,越发捏得紧紧地道:“师父,道家有长生牌吗?” “什么?”江怀狐疑,好似没听清。 庞嘉雯瞬间转向张朔,问道:“师叔,道家有长生牌吗?” 张朔愕然,满脸懵相:“什么长生牌?” 可就在这时,疯道人突然从怀中取出一块长生牌,笑嘻嘻地道:“我有啊,送你吧!” 庞嘉雯定睛看去,果真是那块她再熟悉不过的长生牌。倏尔间天地骤静,庞嘉雯好似失聪般听不见任何声音。她大惊失色地望着疯道人,只觉天旋地转的,突然就昏了过去。 第161章 巧了 庞嘉雯再次醒来时是在床上,身边坐着脸色凝重的江怀。 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都消失了,但好像自己怎么昏过去的都忘记了。 庞嘉雯抓住被子,小声问道:“我怎么了?” 江怀紧盯着她的眼眸,似乎在确定什么? 过了一会他才道:“没什么,估计是昨晚被疯道人吓到了,等会喝点安神汤就好。” 庞嘉雯像是认同了这个说法,她点了点头,乖巧地缩在被子里,并不打算起来。 江怀也没有走,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淡淡道:“你怎么知道道家长生牌的事情?” 庞嘉雯眼眸轻眨,压低声音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就是听人提过。” 江怀根本不信,他看见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用力,视线也不敢抬高,像是害怕被他看出端倪一样。 江怀收回目光,状似无意道:“道家的长生牌,那多半是祭奠逝者,是要放在道观里供奉香火的。你一个小姑娘父母双全,身边又无亲朋好友离世,突然间问这个做什么?” 庞嘉雯知道自己肯定骗不过去的,江怀的性子若是对这件事无意,他提都不会提。 现在既然提了,那多半是觉得她因长生牌昏厥的这件事很可疑。于是她那眼珠子飞快地转动着,在抬起头来时,心里面已经有了应对的主意。 只听她道:“我看那疯道人神神叨叨像撞了邪。我曾听闻道家有一种长生牌,可以锁死人魂魄,半步不得离身,以至于魂魄生怨,终日缠着那个带着长生牌的人。” “我当时只不过是惊悸下想起便问了一句,谁知道他真的有,便吓住我了。” 江怀狐疑道:“真的?” 庞嘉雯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眼睛清澈而明亮,惊悸未消地望着江怀,诚诚恳恳地点头道:“当然了,不然我也杜撰不出来了,这简直太吓人了。” 江怀看她那傻样,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便嫌弃地道:“谁编的这种鬼话你也信?” 庞嘉雯缩了缩脖子,弱弱道:“谁知道疯道人还真的能掏出一块长生牌来,这不就巧了吗?” 江怀:“……” 那还真是巧了。 疯道人虽然疯,却也说了那是锁魂之物,是痴妄的孽物,本就不该留在人间的。 江怀安抚好庞嘉雯,出门时站在廊檐下,一个人取出那长生牌细细观摩。 张朔突然从后面给他夺去,纵步跳到院中道:“还看?” 江怀伸手去要,张朔不给,他把玩着那长生牌,戏谑道:“要真能锁魂,那我更要留着了,将来锁你的魂。” 江怀轻嗤道:“你并非是我的至亲至爱,拿什么来锁?” 张朔恍然大悟,喃喃道:“对哦。疯道人说了,这东西要至亲至爱之人,以血引魂方可能用,否则就是块破木头。” 江怀从张朔手中将长生牌夺回来,嗅着木牌上的檀香味,淡淡道:“世间何来长生之说?所谓长生牌,只不过宽慰活人的鬼话罢了。” 张朔也十分赞同,他问江怀道:“嘉雯怎么样了?” 江怀道:“没什么,就是被疯老头给吓到了,我让如意去给她熬安神汤去了。” 张朔道:“我打算带着疯道人先走一步,以免他疯疯癫癫的再吓着嘉雯。” 江怀赞同道:“也好,那我们到肃州大将军府汇合。” 张朔听后,打趣道:“哎呀,我现在是比不上嘉雯了。” 江怀凉凉地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滚。” 张朔得逞地大笑,他就喜欢看江怀动气的模样,好像离从前那副圣人模样越来越远了。 …… 京城的三伏天热得厉害,中暑的人比往年多了不少。 白若瑾入京后去了一趟成国公府就称病了,闭门谢客。 白烁派去的人一个都没有回来,赵嫣也不知是死是活。强忍了三天,见白若瑾还不登门,白烁就在入夜后去了一趟白若瑾住的宅院。 接待他的是白汲,白烁便直接问道:“赵嫣呢?” 白汲笑道:“赵小姐在别庄住着呢,等婚期定下来便会开始置办嫁妆。” 白烁眼皮跳了跳,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哪里的别庄?” 白汲敷衍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们来的路上遭遇伏击,赵小姐差点没命,眼下除了若瑾谁也不知道她的下落。” 白烁冷哼一声,压抑着满腔的怒气道:“我听说若瑾把他和丹阳郡主议亲不成的事怪罪在赵嫣和她母亲的头上,他自己惹出来的风流债,最后却让濯之替他背了黑锅。” “怎么?他以为入仕后便可以单打独斗了?” 白汲微微笑着,淡淡道:“您说的这些我就不清楚了。” 白烁猛然拍桌,没好气道:“你不知道就让他出来,我们白家长房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旁支的小子插手。” 白汲往后退了退,拱手道:“那我先告退了。” 白汲走了,白若瑾却没有出来。 白烁等得不耐烦就硬闯,下人们极力阻拦还是让他闯入了白若瑾的起居室。 明间内空无一人,白烁径直去了里间。 白若瑾并没有睡下,他穿着一身白色的寝衣,披散着发,单薄的身体站在在圆木桌前,正在倒茶。 白烁脚步一滞,见他好像真的是病了,这才缓和了点语气道:“听说你病了,我来看看你。” 白若瑾指了指身旁的位置,淡淡道:“二叔既然来了便请坐吧。” 白烁蹙了蹙眉,站着不动。 “我让你帮忙把赵嫣护送入京,她人呢?” 白若瑾笑了笑,喝了口茶才道:“您说弟妹啊,她很好。” 白烁对这个称呼很不满,低斥道:“他们都还没有成亲,你混叫什么?” 白若瑾道:“皇上赐下的婚事,赵嫣若是不死,迟早是我的弟妹。” “二叔这么着急找她,不就是想让她和二弟早日成亲吗?” 白烁瞪着白若瑾,胸口仿佛蹿上一团火,烧得他浑身不适。 只听他怒声道:“白若瑾,你故意的是不是?” 白若瑾放下茶杯,淡淡道:“二叔怎么会这么想?我是真心为二弟高兴的。” 白烁捏了捏拳,冷笑道:“你二弟这婚事怎么来的你比谁都清楚,何必要装出这副假惺惺的样子?” 白若瑾转头看向他,眼中寒光乍现,似笑非笑道:“不是二叔先装的吗?” 白烁见他目光猛然变寒,一时间心跳如雷,惴惴不安道:“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白若瑾勾了勾唇,眯乜着眼睛道:“二叔自己想一想便知道了,何必要问我?” 白烁倏尔间只觉得周身寒颤,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退了。可让他慌乱无比的并不是白若瑾咄咄逼人的威势,而是他根本不知道白若瑾言语中具体指的是哪桩旧事?? 看到白烁那副震惊至极的面孔,白若瑾心下一沉,面色越发阴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