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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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别墅区外面,我付了钱,拿着零钱小跑进去。 一直跑到傅晏礼的别墅里。 别墅空荡荡,保温板上热着一荤一素。 我楼上楼下都走了一圈,连个鬼影都没有看到。 我打算去张姨骑车回家的路上看看,才走出小区,电话响了起来。我这一刻多么希望是张姨打过来的。 “傅先生,请问有什么事情吗?”我努力放缓自己的语气,不让他听出来异样。 过度运动,加上天气干燥,我的喉咙干涩,好像有块刀片横在那里,咽口水都疼。 傅晏礼的语气近乎冷漠,好像只是在宣读一个无关紧要的事情:“张姨出了车祸,在川城第一人民医院。” 车祸…… 听见这两个字,我脑子一阵空白,如同掉进水里,连求救都忘了。 我艰难地回道:“好的。” 傅晏礼很快挂断了电话,我仿佛被抽干了力气,脚步虚浮地走着。 怎么到医院的我没什么印象,询问好几个护士,我才找到张姨所处的手术室。 凳子上坐着一位沧桑的男人,他的白发几乎占据了全部江山,垂着头,双手十指相扣,抵在眉心。 我不敢往前。 我害怕听到噩耗。 我是个胆小如鼠的人。 男人似乎注意到我的视线,他看了过来,无力地叹口气,又垂下了脑袋。 他应该不认识我,但我在张姨的手机上看到过他。 我缓慢走到他的身边,语气都在颤抖:“张姨,她……” 他不过问我是谁,回答道:“还不知道,进去四十三分钟了。” 我坐在他的旁边,手术室外的空气都是难闻的,几乎让我窒息。 只要张姨没事,我愿意拿我的寿命换她活着。 时间很漫长,漫长到我以为过了一个世纪。 手术室的灯停下来,我的心脏也仿佛跟着停下来。 里面的医生走出来,男人立马上前,询问状况,我站在男人的身后。 医生摇了摇头,惋惜地说道:“我们已经尽力了。患者肋骨扎破肺组织,全身多个器官受损,已经无力回天。” 男人的脚步往后退了一步,难以承受这样的结果。 我上前扶住他,医生无奈地叹了口气:“请您节哀。” 医生离开后,张姨的尸首是一位护士推出来的。 盖着白布,看不到她的脸。 我没有勇气再见她一面。这最后一面我居然不敢看她。 男人卸了力气,如同山坍陷下去。 明明一滴眼泪都没有掉,却被巨大的悲伤笼罩。 他跪在地上,手臂抱住张姨的尸首,头抵在床沿,缄默不语。 我鼻子酸涩的厉害,眼泪要跑出来。 我连忙抬起头,转过身子,草草地擦了两下眼睛。 我曾经以为死是一件看似近在咫尺,实则遥不可及的事。 但是现在,我清楚地意识到。 死太容易。 第34章 事后了解,当时情况是张姨停下来接我的电话,货车司机疲劳驾驶,这才酿成了这场事故的悲剧。 如果当时我没有给张姨打电话,她会不会就不会遇到那场车祸? 如果我当时没有去找苏槐,也不会这么晚回去,让张姨打电话过来。 如果之前没有和苏槐闹矛盾,我也不会为了道歉前去找他。 这一切的矛头全指向我,在控诉我,是我犯了天大的错。 如果没有我,也许大家都平安无恙。 因为这场事故,我认识到张姨的家里人,她的丈夫叫做郑锋,儿子叫郑长生。 听郑叔,郑长生听到母亲出车祸的消息,心脏承受不住,也进了急诊室,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郑叔安慰我不要太难过,他时常听张姨提起我,说我是个很乖的孩子,把我当亲儿子一样照顾着呢。 “郑叔,司机那边怎么说?”他一个没考过驾照的人都知道,不能疲劳驾驶。 郑叔长长地叹了口气,悲戚而沙哑:“现在还不知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司机的老婆几年前跟别的男人跑了,家里上有老下有小,一直哭着说没钱,保险公司那边还没有上班,不知道怎么赔付。 - 距离张姨出事过去了两天,我还没有意识到她已离我远去。 张姨在这边的亲戚不多,加上没有钱举行葬礼,只在荒郊买了一块墓地。 或许是出了这档子的事,傅宴礼没有催促我离开川城。 孙志和朵娅姐那边不知道情况,事发后的第二天给我打了电话,也发了几条消息问我怎么没去。 我直接说这几天有事走不开,微视频只能过一段时间再说。 骨灰下葬的这天,从早上开始就下着蒙蒙细雨,我,包括郑叔,还有郑长生皆是穿着一袭黑衣站在墓碑前。 雨纷纷扬扬地落下,郑叔和郑长生站在一把伞里,郑长生握着伞,倾向父亲,自己的肩头那一块儿沾了雨水。 我站在他们的身后,手持一把雨伞。我的心在下雨,下着暴雨。 我本不该出现在这里,可张姨生前对我那般好。 人可以轻而易举死去,活下来却不容易。 本来我打算送葬完就回去好好休息,郑长生喊住我。